“實在,我倒是不太擔憂我本身,畢竟有家業擔當,不高中,也有前程,不過,我是為我這個兄弟著想的,”越中言回過甚,指了指鄰桌還在埋頭苦吃的謝臨,“他家道不好,又隻正視讀書,如果不高中,恐怕真冇甚麼前程了,作為兄弟朋友,我總還是要體貼體貼。”
明重謀一怔,他和謝臨本就衝著這斑斕的舞而來,現在舞撤了,這飯菜還是這麼個味道,吃久了,更似食之有趣。
世人一驚,見不知何時,一人立在世人身邊,麵帶笑容,麵貌俊朗,眼神晶亮,一身貴氣逼人,令人好感頓生。
酒樓當中,忽而靜了下來。酒客們麵麵相覷,人皆腦中閃現了一個名字,卻都不言語,門頭喝酒,因而酒樓中不時有號召酒保接著倒酒之聲。
卻聽角落裡一人哼了一聲,將酒杯就著唇邊,抬頭一倒,進入腹中。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恨恨道:“這還用猜,除了當今那所謂的丞相大人,還能有誰?”
這動機剛冒出來,便見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一點一點從台階上走上來,弄了個椅子,坐下了,然後捏了個像兩塊竹皮一樣的東西,眉毛一皺,一段滾滾不斷的話就從這顫顫巍巍的老頭嘴裡蹦了出來,“話說上一回,大楚朝江浙洪災一片,一道又一道奏摺,直飛京師,處所官們紛繁要求開糧倉濟民……”
平話人上麵說著,明重謀低頭,胳膊肘碰了碰正埋頭苦吃的謝臨,低聲道:“喂,這是在說你呢。”
他桌上另一人忙道:“這又何必?丞相大人好歹是我朝肱骨之臣,雖愛弄權謀,但也有很多照拂百姓之策,現在我大楚尚且國泰民安,夷人莫犯,百姓皆有口飯吃,想來也並非如傳言所說,隻重權,不重人,不重民。在坐的都有真才實學,騙不了人,在那裡都是金子,何必如此哀傷寂然?”
“陛下真是好興趣,”謝臨麵無神采,也低聲說,“臣記得,我大楚朝律法中言道,妄言朝政,杖五十,你我既然在這裡,你說,是不是該罰一下?不然都這麼胡說話,朝野廢弛,誰來治國?”她轉過甚,瞧了一眼不遠處的阿誰老頭,略微打量了一下,“不過這個老頭年紀這麼大了,這五十下,恐怕挨不住。”她又瞧了瞧另一桌,姓陸的那人,還在喝酒,那一桌的,皆一襲儒袍,長得斯文清秀的,皆不算大,弱冠年紀,聽方纔言語,彷彿都是這一次科舉的考生,“這幾個,細皮嫩肉的,估計也是冇如何吃過苦的,最是文弱是墨客。五十廷杖下去,估計也得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