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俄然“嘩”地一聲，大雨從天而降，打在窗紙上，收回“劈裡啪啦”的聲音。

看著雨中的謝臨，賴昌俄然感覺，本日的謝臨，彷彿有些分歧，可他又說不出，究竟是那裡分歧，“大人，您先把傘拿著，免抱病了。”

謝臨一怔，猶疑道：“但是先帝曾言，免臣跪禮，臣……”

明重謀將這個配飾，與手中的虎符一合，斷了的棱角恰好符合，毫無裂縫。

“哦？”明重謀聽了，挑了挑眉，高低打量了他幾眼，見謝臨還彷彿神采如常，這幾日上朝勤得很，也未見與昔日有甚麼分歧，不由點頭哂笑，“朕看謝丞相還安康得很，都不像受過刑的模樣，也不曉得找的人，有冇有因為謝丞相的權勢而放水。現在，朕隻要一個要求。”

“它另有另一半，現在，該是原璧歸趙的時候了。”他將腰上紅線繫著的配飾解下，將手中的配飾的棱角用手指稍稍摩擦掉，暴露它本來的模樣來，然後送到明重謀麵前。

謝臨早就曉得，當日之事，以陛下的聰明，得出此結論，乃是遲早的事。以是陛下現在問起，他也並不籌算否定。

賴昌撓了撓頭，不曉得丞相大人的情感怎會轉得如此之快。

想著想著，明重謀隻覺心內更加不忿，他拍案而起，重重的一聲，使桌上的筆墨紙硯禁不住跳了一跳。“謝臨，”明重謀嘶聲道，“你奉告朕，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要把這個虎符，交給朕了。”

賴昌帶著如許的感慨，撐起傘來，往回走。

謝臨卻不接，漫天大雨，他任它們打在臉上，如墨的頭髮被打濕，貼在額角，“賴大人，謝某當真有錯？罪無可赦？”後背上的鞭傷，還模糊作痛，或許經侯鐵錚一事，世人隻怕早已忘了，謝臨另有十二鞭未打。

謝臨仍然看著他，眸中仍然澄徹，白天稟明，傳說這是心機頗正之人的瞳眸。

那般恭敬，四下無人，給誰看的？

“臣恰是考慮到江山社稷，侯鐵錚雖有苦勞，卻帶兵交戰三十載，竟然毫無建立，更何況，陛下，天下兵權握於陛下之手，這纔是最結壯的，若侯鐵錚平淡倒也還好，但若他才氣出色，陛下，”謝臨道，“外臣是信不得的！”

謝臨垂下視線，躬下身，仍然恭敬道：“臣辭職。”說罷，退了幾步，看了明重謀一眼，暗自輕歎了口氣，方纔回身，扒開門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