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那兩名保衛俄然神采一變,還衝尉遲正使了使眼色,矗立腰板,站得更加筆挺如鬆,一麵裝出尚未與他扳談的模樣。
一道又一道急報,由邊關調派使者,快馬直奔京師,夷國精兵壓境,守城將士幾近抵抗不住,向都城急報,望遣援兵互助,大退敵軍。
他隻覺那人氣質凜然,幾次威懾,若非本身長年行軍兵戈,見多了血腥,隻怕也要敗下陣來。
聖上首坐,向臣子表示靠近之意,“尉遲將軍,天朝亂世,這歌舞,隻怕邊關可貴一見,尉遲將軍可要好都雅看纔是。”
尉遲副本覺得,當朝丞相,又是三朝元老,不說年近不惑,如何著也該三十而立,方纔所見,卻覺那人好似年方弱冠,臉孔清秀,姿容俊美,氣質華貴。若非氣勢凜然,如何看也不像當朝丞相。
“如何回事?”那人說,聲音清越,卻有幾分沙啞。鵝毛大雪之下,那聲音更難辨認一些。
卻見丞相大人彷彿在笑,卻笑未入眼。
傳入丞相大人耳中時,大人正端起一杯茶,聞言,將茶一飲而儘,勾唇一笑,“誰說臣無喜無怒?臣聞此話,的確喜極而涕。”說完此話,茶杯掉落在地,碎成無數片,嚇了世人一跳。
時人常為之膽怯,對陛下十二字考語,深覺得然。
萬兆二年,剛進年關,大雪飄蕩。邊塞大雪紛飛,直指京師。
隻得大拜痛哭曰:彼蒼無眼,有此奸佞當道,社稷危矣。
尉遲正聲音本就剛正不阿,此時聽來,如扯破氛圍普通沙啞,世人駭了一跳,手中的酒杯幾近握不住,歌女也嚇得呆了,歌舞幾近停止不下去。
尉遲正看他逐步消逝於禁宮當中,想到方纔那俊美容顏暴露的砭骨嘲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道:“此人是誰,莫非是甚麼公子天孫,或者哪個藩王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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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句不順,前後不明,但摺子一加玉璽大紅印,另有誰有膽量口稱聖上言語不通,不懂批閱奏章之道?
隻見那人身著金蟒袍,金色赧底,黑髮由赧帶攏起,白麪如玉,眼眸如星,雖龍行虎步似的大步而來,但氣質之儒雅高貴,平生僅見。
尉遲正暴露驚奇神采,“何出此言?”
總之他曉得,本日如要進此門,關頭正在此人。
尉遲正非常驚詫,但原路返回,還是心有不甘,“這是為何?邊關有難,一旦邊關崩潰,夷國雄師將直指京師,長驅直入,京師亦將墮入傷害,為何卻不出兵,莫非……”
但是都城方向,卻似毫不睬會。邊關急報如石沉大海,杳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