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之間，竟似非常得意。

先帝當天子，也就隻那兩年的工夫，敬顯二年關再不久，就先帝駕崩西去，難怪此畫明重謀尚未見過。

謝臨恭恭敬敬地說：“隻因臣畫此作時，是敬顯二年關時，先帝駕崩時，那畫也跟著成了殉葬品，隨先帝於地下，陛下並未見過，也很普通。”

謝臨彷彿也無動於衷，雖說謊言止於智者，但全然不管，謊言卻也越演越烈。

明重謀看著他那一副似有歉意實則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一股莫名的氣頓時竄了上來，直接噎在喉嚨裡。

“臣適意筆法陌生至極，天然不敢教給陛下，陛下如想學，倒不如請一些精通此道的畫中國手來，自比臣畫技高超上百倍。”

賴昌一詫，謝臨又說：“請賴昌大人必然要重視陛下的腳。”

會宴上，謝臨揭示的信手胡來亂七八糟的畫作，使得朝中眾臣幾近皆以為，謝丞相胸無點墨，隻怕當年那探花之名，也不知是從甚麼手腕得來的。

不想謝臨“萬歲”兩個字剛一出口，明重謀便猛地回身，兩眼一寒，便龍行虎步向他邁了過來。地上另有硯台瓷瓶的碎渣呢，他瞅也不瞅，直接踩了過來，隻聽得“哢嚓、哢嚓”幾聲，連謝臨都替他腳疼。

眾臣不由奇特。

謝臨發笑，“陛下，您不感覺您有些能人所難了麼？畫本就為畫，全憑一時情意，過了當時再去回味，也畫不出來第二幅了。陛下已習過畫，想必這點事理，也是曉得的。”

說話間，卻見門外小廝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爺，宮裡來了人，請您進宮去，”他四周看了看，小聲地說：“聽出宮來的公公說，陛下彷彿表情不大好，讓您從速去。”

這畫現在不止尉遲正有，連先帝都有。

XXX

“是。”

可惜畫中國手不懂治國之計，安邦之道，要他們何用？

兵部尚書向丞相下跪，固然丞比擬尚書官職高，但此事仍然可大可小。

墨兒便撅著嘴，“甚麼‘老’爺，你很老了麼？”

這會倒全成渣了。陛下竟也不感覺可惜？

第一個，天子陛下腳丫子受傷，本日早朝休。

“一幅曾送給先帝。”

謝臨因而點頭。

因而謝臨亦道：“是。”

那黑漆漆的碎片，另有龍紋陳跡，那是築陽小國送來的貢品，另有那青瓷瓶，龍雲釉彩的，也碎成了渣渣，那是定窯出的珍品，幾年也弄不出一個的玩意兒。昔日裡，明重謀對這些東西寶貝得很，有的連謝臨都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