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個剿除,右一個彈壓,朝廷卻冇有派給你一兵一卒,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真不曉得那些人都是如何想的。”應璟大大咧咧的坐在花梨木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神采非常丟臉。
進了杭州衙門,公然見著一個靛藍色衣袍的寺人在門口踱來踱去,他眼睛一亮,朝沈罄聲單膝跪地行了個大禮。
沈大人言語間如此和顏悅色,張公公也是非常受用。按說傳完旨意,他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曉得沈罄聲和應大人有要事相商,便先辭職了。
俆晏已經跟從其他錦衣衛開端做平常練習了,沈小薑就在內裡候著,靠在門框上,頭一沉一沉的打著打盹。倒是陸卷舒不見了蹤跡。
應璟考慮的這些,沈罄聲又如何會想不到呢!但他不能僅僅考慮一己安危。朝廷既然已經下達了旨意,他不順從那就是抗旨。或許梁王能周旋一二,但儲君之位空懸,梁王尚且自顧不暇,倘若為了他與萬歲爺生出嫌隙,豈不是更讓蔡黨鼓掌稱快。
沈罄聲抬了抬眼,看應璟的神采,話中藏話,倒是有未儘之意。
“西南總兵周顯,傳聞是個老將,軍戶出身,打過倭寇,按資格也算大周朝數得著的,但倒是不通情麵油滑,被架空到西南這窮山惡水的處所來了。”
沈小薑麵上掩不住的對勁,他跟了他們家少爺這麼多年,哪兒能摸不著少爺的脾氣啊,彆人都覺得陸女人是沈大人身邊的女婢,少不了要輕視一二,沈小薑倒是頂頂金貴的供著,這位陸女人那就是他們家少爺的命,對陸女人好一份,他們家少爺估摸著能領非常的情。
沈罄聲嘴角出現一絲苦笑:“捧殺之局罷了,你也彆說風涼話了,還是先想想如何應對那群外族吧!”
杭州城外十裡,瞥見應璟帶著兩三個小主子,在路邊喝著茶等著他們。看來這道奏章非常毒手,連應璟都坐不住了。
“走吧,帶我去看看。”
沈罄聲點點頭,九千歲賣了個好給他,他自當承情。塞了一袋子金葉子在張公公袖口,笑道:“鄙人略備土儀,請張公公代為轉交九千歲。”
“少爺還忙著呢,哪兒有我這個下人睡覺躲懶的事理。”沈小薑撓撓頭,倒是有些不美意義了。
沈罄聲臉上丟臉,西南的環境和江南可不一樣。
“朕聞西南之禍,日夜驚心,經廷議推舉汝為西南經略,總理西南軍政要務,節製西南四品以下文武,剿除西南刁民叛賊,妥當措置西戎白苗爭端,還西南百姓太安然寧。一年為期,事畢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