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的是甚麼玩意!八仙樓就是這麼敷衍我們的,真當錦衣衛是好欺負的嗎?”
能夠毫不客氣的說,他們進貨的帳本,就是杭州城的物價晴雨表。
“大老爺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我們八仙樓開門做買賣,又如何會用心敷衍各位老爺。隻是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現在物價飛漲,早上的米麪還是一貫錢,下午就已經漲了一貫六,明天的菜油還是兩貫五,明天就已經漲到了五貫二錢,大老爺您是半個月前在我們八仙樓裡訂的酒菜,現在一樣的代價,也就隻能吃紅薯土豆了。”
“晉商那邊,各位也無需擔憂。梁王千歲的侍讀裴言卿就是晉商領袖之一,江南之地數百萬的百姓,都是大周的子民,萬歲爺日夜憂思,梁王也為父分憂夜不能寐。隻要我們安寧了江南的經濟,和晉商之間的小小衝突,天然有梁王千歲從中調度。隻是權宜之計,晉商同為大周子明,定能體味江南的苦處。”
趁著堂下諸位,被方纔那一席話鎮住,沈罄聲給陸卷舒使了個眼色。
陸卷舒右手往袖口裡一縮,再出來時,指尖多了個黃豆大的玩意,微微一彈,那玩意就掉到了沈罄聲的袖口。沈罄聲敏捷捏破那藥丸,抹到了袖口上。
蘇舉人踟躇著小聲說道:“這兩件事兒,風險太大,小的們還得歸去和族裡的長輩們籌議籌議。”
“如何,冇膽了!”應璟恰如其分的冷哼一聲,挑釁的用眼角輕視的瞥了一眼堂下世人。
連著好幾天趕路沈罄聲都冇有睡安穩,白日還要看很多諜報表,繪製代價漲幅圖。方纔八仙樓的數據,滿是錦衣衛彙集來,沈罄聲又加工措置的。他一小我扛起全部江南,這份心力交瘁,又有幾人能懂。
這一掌倘若劈在他們這些老朽身上,哪個另有命在?席間世人各個都是驚駭之色滿布,多次將目光落在沈大人的本家兄弟沈世京身上,可他倒是個飯桶,冇有半點擔負,眼看不是個能成事兒的人。世人隻好又把但願依托在江南八大世家之首的蘇家領頭人身上。
“倘若冇有實在證據,民女如何會胡言亂語,擾了各位的酒興。八仙樓是杭州城裡最大的酒坊,每天都有嚴格的進貨單,從城裡哪位商戶進了甚麼質料,代價多少,甚麼時候進的,都能夠一一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