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徐晝猛地昂首,這位大人是想和夏子默伶仃說話。隻是夏子默此時身份難堪,大人如果與他獨處,冇有錦衣衛在旁監督,未免會留下詬病。
傅潤身後那人嗤笑一聲,小聲說道:“三級之熟行平禮。可這宦海當中,官大一級壓死人,為了湊趣上官都行大禮,早就冇人行平禮了,也就傅潤你這個認死理的,還墨守陳規,不得變通。”
徐晝高低打量沈罄聲的時候,沈罄聲也在打量著他。
傅潤拿出筆紙籌辦從旁記錄,忽的聞聲沈罄聲這麼一說,連他都愣住了。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就是下定決計要保住夏子默了嗎?前幾天,他清楚還在保和不保之間扭捏不定,莫非是陸女人勸過他了。
“沈大人……”
“錦衣衛的規律是該清算清算。你先起來吧!”
城西的涼茶鋪子前後兩間隔間,平時買賣很好,特彆是眼下正值隆冬,暑熱難耐之際,熙熙攘攘的過往客商、行腳客冇有不出去喝碗茶的。但明天卻格外低氣壓,行人瞟了一眼,立即就縮著腦袋躲開了,
徐晝麵上灰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對這位大人早有耳聞,彆看這位大人大要上溫文爾雅,從未跟人說太重話,但獲咎過他的人冇一個不被算計,遭了大難的。
夏子默還冇反應過來。徐晝就已經“啪”的一聲,雙膝跪地,朝著沈罄聲的方向,請罪道:“大人贖罪,小的救駕來遲,甘心領罰。”
“不必多禮,內裡說話吧!”
倘若這個傅潤故意,還用的著派人去知會嗎。小小的知縣罷了,莫非還要人去請?
徐晝牽著馬繩,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那駕破陳舊舊的馬車。夏子默既然這麼看重這個靈山縣,定然是有啟事的,隻是他有些猜不透,就算靈山縣縣令傅潤和夏子默有舊友,那又如何,明眼人都曉得,是蔡相想要夏子默的性命,傅潤一個小小的縣令,有這個膽量和權傾朝野的相國叫板嗎?就算他敢,也不過是螳臂當車,與夏子默共赴鬼域罷了。
下午正熱的時候,徐晝、夏子默一行人終究進城了。
那位陸女人雖是女子,卻自有端方操行,比君子不差分毫。
“好你個靈山縣縣令!還真把本身當作人物了,見到爺爺們竟然不跪不拜不上點子(進貢)。莫說是你,就是知府知縣,見到爺爺們也是伏小做低,稱兄道弟的。”
沈罄聲含笑著說:“夏子默在內裡嗎?”
“出去吧,正因為你是應璟的親信,以是纔要把你解除在外,此事萬不能牽涉到應璟。等轉頭上報朝廷,就說我鞠問夏子默時,靈山縣縣令傅大人做的筆錄,並非我與夏大人獨處一室,此事也不算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