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是夜夜入夢的人,卻要假裝未曾瞭解。
一曲結束,還未等人從歌聲中回過神來,陸卷舒便緩緩施了個禮。那雙長而媚的眼眸像是凝了秋水,密意款款隻盯著一人,彷彿全部天下便隻要他一人。
不過也好,留在薛邵陽身邊,比留在他身邊安然的多。
“朋友,你都幾日冇來看我了。”陸卷舒捏起粉拳,在薛邵陽的胸膛上輕捶了一下,儘顯嬌嗔之色。轉而聲音輕柔的又說道:“二郎本日宴請的都是都城的青年才俊,哪個不是文采斐然,奴家怎敢班門弄斧。傳聞諸位哥哥們中另有一名是連中三元的狀元郎呢!奴家傾慕已久,不知是哪位?”
太慢了。他底子等不及。他必須獨辟門路,以最快的速率,爬上高位,安身於權力的中間。短短五年時候,從貶斥邊疆的七品縣令,做到現在的正三品吏部侍郎,每一天都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阿舒,本日如何未譜新曲,挑了這麼個拈酸妒忌的曲子來唱。”薛邵陽捏了捏陸卷舒的鼻頭,一派密切的說道。
不過這事兒,還真不急。本日隻是摸索,隻要沈罄聲冇有公開順從,這事兒就另有戲。
“莊大人才學和經曆都遠在沈某之上,吏部考覈如此重擔,天然是由莊大人主持大局,沈某甘為牛馬。兄台萬不成妄言。”沈罄聲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朝著皇宮的大殿的方向抱拳施禮。又小聲的說到:“都城當中錦衣衛的權勢無孔不在,我傳聞這些間諜頭子,最喜幸虧酒坊倡寮裡安插探子,剛纔那些話,如果傳到九千歲的耳朵裡……”
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小聲謾罵:“耍地痞。”
沈罄聲大笑了兩聲,將紅綃摟在懷裡,藉著酒勁兒半靠在紅綃身上,鼻尖抵在女仔細嫩的頸彎處,能嗅到淡淡的香氣,手指把玩著紅綃的一卷長髮,行動含混。
陸卷舒瑩白的皓腕如騰飛的白龍在空中劃出一道水波似得留影撥動了琴絃,琴音潺潺配著她好像碎玉裂錦般纏綿淒美的嗓音,的確懾人靈魂。“夜月一簾幽夢,東風十裡柔情。”
“我是未曾碰到過像紅綃女人這般清麗脫俗的才子罷了,如果早碰到了,也不至單身這麼多年。”
小時候,他偷了大爹的竹葉酒,偏要哄著陸卷舒說是霜後竹葉上的露水,自有一番甜美,不嘗便叫她悔怨一輩子。陸卷舒一開端還死撐著麵子,冷哼著表示不屑,不過經不住他的利用,最後還是拿著酒壺謹慎的抿了一口。
錦衣衛本來設東西兩廠,東廠都督李賢乃是當朝隆德天子的大伴,聖眷正隆,權傾朝野,早就把西廠擠兌的名存實亡了。李賢此人,嫉賢妒能,心狠手辣,詔獄裡的冤魂冇有一萬也有八千,特彆是隆德二十九年那件“大案”,東廠錦衣衛今後成了止小兒夜啼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