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無聲無息地飄落下來，顧行用指腹擦了一下沾在睫毛上的雨水，讓視野重新清楚起來，然後不甚在乎地“嗯”了聲，彷彿並冇有興趣詰問這句語焉不詳的報歉究竟是因為擅自去追懷疑人差點出了傷害，又或是自作聰明地摸索他的事情。

“我們這是去哪？”李非魚掛斷電話，在他身後問，還是慣常的渙散腔調。

仍舊冇有人答覆她。

雨聲漸歇，但溫度卻更加涼了下去，窗上起了薄薄的一層霧氣，彷彿要把車內車外豆割成兩個天下。

李非魚便默許這是種鼓勵的態度，持續說：“你看這個司機，如果他真是黃萬年，那麼墨鏡、口罩、帽子，乃至另有手套，設備得一應俱全，恐怕彆人認出他似的，但另一方麵，卻又毫不避諱地開著本身的車，大搖大擺顛末免費站，就差冇下來對著監控揮手請安了，這也太沖突了！”

車子又是一次急轉，輪胎在空中留下兩道焦黑的陳跡，警笛聲也隨之刺破了周遭的安靜。

顧行仍舊目視火線，麵無神采地開車，彷彿壓根冇聞聲她狐假虎威地夾帶黑貨。

顧行坐回駕駛位，啟動車子，頭也不回：“說。”

“啪”的一聲，一隻飛蟲撞上了擋風玻璃，在被人看清楚之前就變成了一灘黃綠色的汁水。

李非魚眼角不受節製地抽了一下，閉上眼靠向一邊：“歸正我已經風俗了。”

顧行偏過甚來，左手仍虛搭在鍵盤上，但看起來並冇有持續播放視頻的籌算。

李非魚卻還冇完，她追上去，神采平平得像是白開水，可說出來的話在褪去了懶惰的調子以後，剩下的內核卻硬邦邦得像是火上澆油：“至於你的事，我很抱愧。但你明天就看出來了，我想進特偵組隻是因為這裡有應戰，有謎題，你也好，其彆人也好，對我而言都是這些應戰和謎題中的一部分，以是我隻要在這裡一天，就會這麼討人嫌一天，如果你冇法忍耐，能夠隨時把我調回原職。”

李非魚：“懷疑車輛確切到了龍景花圃，方纔技術那邊確認了，小區大門監控拍到車輛進入小區內，並且直接下行到地下車庫。”她在腦中回想了一遍龍景花圃的地形圖，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驚奇：“我記得在8號彆墅中間就有個通往地下車庫的電梯間，如果懷疑人是從那邊收支的話，確切不會被兩邊路上的監控拍到。”

方纔駛過大半條街，簡訊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讓民氣裡莫名地生出一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