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夢中有誰答覆她，她接著自言自語：“之前不曉得，錦衣玉食來之不易，現在才曉得，即便粗茶淡飯，也一飯難求。人生活著，嘗過了各式酸楚滋味，才明白他殺輕易，活著才難……趙雪山，你如果想殺我，就脫手吧。陪我走了這麼遠，我滿足了。世上哪有忠臣，隻不過是為了權勢和好處……”

顧漫有些不悅，但並冇有表示出來，而是倒了一杯開水，放在一邊。

葉天一驚，認識到環境有變。

顧漫的做法過於果斷，葉天笑著點頭。

又過了一陣，白雪感喟：“前麵的路另有多遠？”

“你？不要有這類獵奇心，永久都不要有。”

葉天笑著承諾，冇有多說一個字。

未知生，焉知死？

“葉天，為了老太太的胡想，我死冇乾係，不是能夠重生？”

出門時，白雪感慨：“惡夢冇有絕頂，就像金陵的鬼市，五冬六夏，一年四時，全都挨次停止，冇有停止之時。我現在隻但願，讓老太太放心，找到寶藏——屬於天國的寶藏！”

“我夢見城破以後，生靈塗炭，趙雪山帶著我，出了城，一向向西。我覺得，他是帶著我追逐舊部，重整力量，殺回王城。成果，他的野心倒是，把我獻給法王，做為進階的投名狀。”

“白蜜斯，我們在金陵，方纔的統統都是夢，隻不過是夢，從速醒醒，冇事了，冇事了！”

“葉天，夢的最後，我站在一條渾濁的大河前麵。濁浪滔天，不見絕頂。我有個設法，如果在夢裡窮儘這條大河，就能找到惡夢本源，那或許就是玉枕力量的極限……窮儘極限，那顆寶石的奧妙、天國寶藏的奧妙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吃完晚餐，顧漫的神采有些難堪：“方纔我聽到，你們要去鬼市。我先歸去歇息，比來事情實在太多了！”

葉天點頭：“好吧，我們去碰碰運氣。”

幼天王覺得，舊部必然會戀慕他，尊奉他，但金陵城破，天國完了，他的權威也就完整煙消雲散。

葉天把白雪攙扶起來，陪她到院子裡透氣。

如果白雪自覺入夢，不知深淺，追溯絕頂，必定極度傷害。

更何況，冇人曉得“巫山枕”究竟有多短長。白雪冒進，絕對荒誕。

“豁出性命找寶藏，值得嗎？”

“冇事，冇事。”葉天大聲安撫她。

“葉天，老太太說，算盤被人動過了——被你動過了？”

這類環境下，他被做為投名狀，幾近是任何反賊都能想到的手腕。

當下，葉天一向在思慮一個題目，那就是——“惡夢有冇有絕頂？夢境有冇有絕頂？如果滅亡是活人的絕頂，那麼，夢中既然永久不死，是不是就會一向儲存下去，窮儘夢中天下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