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盧紅綺說道:“傳聞天子從回紇借兵,以圖光複洛陽,而摩尼教恰是回紇國教,如果真的趕走了洛陽叛軍,隻怕摩尼教陣容又要大上幾分了。”盧紅綺說話未幾,但常常一開口就是一針見血。
這時蘇玉插話道:“大力法王,力大無窮;聰明法王,便是聰明過人麼?”蘇泉說道:“傳聞當目前廷內臣,也有摩尼教法王隱身此中,隻是不曉得是哪幾位。”青玉子沉吟一會,說道:“這摩尼教,野心真是不小,莫非他們想爭這天下不成?”蘇泉聽了,說道:“這也並非不成能,隻是不知摩尼教教主到底是誰;鄙人猜想,他若不是王公貴族,便是封疆大吏,權勢必然不小。”青玉子也點頭道:“你說的有事理。”又憂心忡忡道:“若摩尼教真的坐大,隻怕其他門派難有存生之地了,傳聞南邊好些個小門派都被摩尼教兼併或者滅門,隻怕下一步便是那些中等門派幫會了。”蘇泉道:“恰是如此,是以趙幫主他纔不製止幫內弟子與摩尼教眾相鬥。”青玉子問道:“那此次呢?趙幫主也同意了麼?”蘇泉道:“此次趙幫主冇有反對,但他現在身在關外,還不曉得兩邊竟糾集了這麼多人,這下倒有些費事。”
“師父,你說丐幫與那摩尼教,今晚真的會鬥起來麼?”說話的是那二十二三的年青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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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當權者隻在乎位子穩不穩,誰管蒼存亡活。”說話的竟是鄰桌一男人。那男人站起來,朝青玉子行了一禮,較著認出了青玉子,卻未點破。
本來這四人恰是青玉子與盧紅綺、蘇玉、公西晚晚師徒。自六年前(756年)泉州萬石山豪傑大會上林音被摩尼教帶走,一去杳無音信,不知他死活。從那日起,儋州瓊華派及丐幫均與摩尼教結下梁子。儋州地處南海,弟子也希少,是以與摩尼教牴觸未幾;但丐幫弟子遍及中原,人數極多,而摩尼教也不遑多讓,兩派弟子天然是牴觸武鬥不竭。三月前,兩派弟子又在洛陽群鬥,因人數相稱,也無特彆鋒利妙手壓陣,最後鬥了個不分勝負,便約十月初七在堯山紅楓穀決鬥。這三月來,動靜傳遍天下,本是一場小範圍械鬥,竟有演變成成千上萬人群毆之勢。最令人奇特的是兩派高層也無人站出製止,似有默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