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人氣得的確想剁了他。
雖說李大康不是個好東西,更不是個好父親,但向來還是要點臉麵的,從不會像現在這般酗酒,更不會在外如此鹵莽啊。
“當初,你縱著你那蠢婆娘,為了點彩禮錢,就把你閨女嫁去虎狼窩,現在她好不輕易好過些,你竟又來謔謔她。”劉婆子最是愛女,罵得唾沫星子橫飛。
可眼下,李大康倒是渾身酒臭,衣衫也換成了便宜麻料,袖口臟得像是打了鐵。
楊二媳婦也氣極了:“今個兒也就是我家那口兒恰好不在,不然豈能讓你動得了手,還不把你這狗爪子給剁了!”
李大康一聽,火氣噌的下就上來了,呼吸都重了些。
盯著麵前這張浮腫,又儘是醜態的酒鬼麵孔,她好不輕易才認出來。
“那麼奇怪兒子,怎不去找兒子要,來找女兒何為!”女客們有的也非常鄙夷。
“這爹真是不像話,哪有喝得醉醺醺,就來找閨女要錢的。”男客們都直晃頭。
餘下的話,李大康冇說出口,全都化作了暴力,打在引兒身上。
“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抽你。”
她忙丟下春哥兒給孫春雪,這就回西配房叫上豐虎:“快快,彆睡了,把大哥也喊出來,咱一道去仙泉居看看,那邊彷彿有些不好!”
李大康一聽,渾濁的雙眼,有了一刹時的閃光。
“李叔你彆不樂意,我爹也是美意啊。”王小蓮一臉媚態,這時站出來幫腔。
王小蓮趁機陰聲道:“村裡人多,不好動手,不過李叔如果想的話,我能夠幫你,把她騙到村外去,你再脫手!”
李引兒打了個激靈,趕快用力掙紮,“你鬆開我,甚麼一個月十兩?王家人胡說的你也信,我一個月撐死才氣掙二兩!”
眼看引兒遭了這麼大罪,村長和幾個鄉親都氣不打一處來,痛罵李大康不是東西,就要對他脫手。
李大康本就神態不清,被打得像條喪家之犬,連滾帶爬地出了村口,躺在地上直喘氣。
恰好這時,圍觀的客人們也有拱火的。
馮氏打得胳膊都酸了,纔算是出一口氣,這便從速帶人歸去照看引兒。
本來,仗著在城裡做小買賣,李大康但是村裡穿戴最為麵子的,就連那頭髮都學讀書人,梳著一絲不苟,還戴著冠子,常被張秀才嫌棄是沐猴而冠。
“我聽王家人說,你但是一個月能拿十多兩的人為,快回家,把你攢的銀子都拿給我,你爹我有要緊事要用。”他打著酒嗝,要把引兒往外拽。
馮氏和李七巧這就去導引兒,“冇事兒吧,快起來讓我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