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幽微微垂眸,不與他對視,金蠶蠱是一種很獨特的蠱蟲,因為是她自小養到大的,能跟著她的心念而動,也就是說,姒幽想讓它去那裡,它就能去那裡,想讓它做甚麼,它就會做甚麼,好像一個儘忠職守的仆人。
趙羨微感訝異,姒幽見他如此,持續道:“女子的體質偏陰,血涼,合適養蠱,而男人則分歧,蠱蟲冇法適應,用不了多久便會死去。”
趙羨點點頭:“我曉得了。”
“這裡到處都是致命的傷害。”
過了好久,那疼痛才垂垂弱了下來,趙羨鬆了一口氣,低頭望著膝蓋上那隻藐小的蠱蟲,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那蟲子背上的色彩淡了很多。
他鐵了心要找姒幽的茬,姒幽如墨玉般幽黑的眸子悄悄一轉,瞥向他,神采驕易,安靜淡然得彷彿與己無關普通,她仍舊是不與姚邢說話,完整把對方當作了一個能夠俯視的小玩意。
趙羨答道:“對路不大熟諳,我還未到那棵樹下,就被他帶人攔住了。”
蠱蟲在竹管口盤桓,不肯出來,姒幽將竹管靠近趙羨的膝蓋,悄悄一抖,將它抖落下來,口中答道:“藥蠱便是用來治病的蠱蟲。”
趙羨反應過來,猛地攥緊了那隻手,用力捏在掌心,力度有些大,姒幽眉心微蹙,卻冇有抽出來,藥蠱治病時,確切是非常疼痛的,此人忍不住倒也是普通。
以是,這也恰是冇有人敢進入竹林的啟事,姒幽的竹屋向來不關院門,因為冇有任何需求。
姒幽的目光落在那隻蟲子身上,答道:“是藥蠱。”
姒幽在他麵前停下,與那雙眼眸對視半晌,然後彎下腰,伸脫手去,少女的手指纖細白淨,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玉細細打磨而成,在火把的暉映下,顯得幾近透明。
老祭司對姒幽道:“既然是你的蠱奴,那就本身管好他。”
趙羨微怔,還未說話,卻聽姒幽又漸漸隧道:“在我救起你的時候。”
看著藥蠱順服地在趙羨的膝蓋上爬動,姒幽答道:“不,男人是冇法養蠱的。”
趙羨恍然大悟,本來他之前猜想到的,巫族女子職位高於男人,竟然是真的。
很快,偌大一個祭司堂,最後隻剩下了姒幽與趙羨兩小我,火把已經暗了很多,被夜風吹得明滅不定,彷彿隨時都要燃燒似的。
燭光下,趙羨的麵色有些慘白,額上盜汗涔涔,想是痛得狠了。
他的腿傷纔好不久,被姚邢本日狠狠一踢,如果不及時醫治,恐怕會留下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