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欣銀鏈絞住屍蛟，鏈梢紅蓮卻被鼎中噴出的血浪澆滅。男嬰身軀暴漲，皮膚下湧動著無數蠱蟲："阿孃，你分魂鎮蠱三百年，可想過陰蠱早與鼎靈融會？"

"離火焚天！"白劍南咬破舌尖噴出血霧，火焰卻在觸及祭司時凝成冰晶。祭司權杖輕揮，嬰靈們化作血鴉撲來："你覺得斬斷因果就能擺脫？"她扯開衣袍，心口鮮明是初代天師的封印咒文，"當年你為救陸昭明剜心時，可曾問過我這半顆心的感受？"

董欣瞳孔中的鎏金與血紅開端融會，腳下冰層裂開蛛網紋。白劍南俄然棄劍，徒手抓住權杖尖端："那就把我的命拿去！"他的血順著權杖紋路逆流，竟在祭司心口繪出往生符。

"三百年了......"祭司的聲音似男似女，權杖輕點江麵，"沈家的血，該還了。"

白劍南抱著昏倒的董欣跌入棺中，棺蓋閉合的頃刻，三百嫁衣枯骨在棺外跳起儺舞。泉水灌入七竅的刹時，他瞥見棺內刻滿精密的咒文——恰是當年沈璃剜心時用血寫下的合巹詞。

白劍南扯開衣衿，心口金紋竟排泄黑血。董欣俄然銀鏈纏頸，在堵塞中嘶吼："阿姊...停止......"她發明並蒂蓮刹時殘落，江底浮起三百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伸直著個抽泣的嬰靈。

紫色閃電劈裂河燈的頃刻，終南山七十二峰同時響起龍吟般的震顫。白劍南手中桃木劍的魂書咒文俄然排泄血珠，在劍身遊走成北鬥七星的軌跡。董欣發間的並蒂蓮無風主動，花瓣簌簌落在江麵，竟凝成三百具青銅棺槨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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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漿河俄然凝固，青銅鼎中升起個戴鳳冠的女子虛影。她指尖輕點，白劍南懷中的董欣開端透明化："璃兒，該歸位了......"

半夜，往生泉底的水晶棺俄然開啟。

董欣俄然頭痛欲裂，瑣細影象如毒蛇鑽出神識——三百年前的紅燭夜，她親手剜出心臟獻祭時，權杖上的血珠正如現在般詭譎。白劍南的桃木劍劈向祭司，劍鋒卻被權杖湧出的血浪腐蝕："阿璃！醒醒！這是噬心蠱的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