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欣俄然收回非人慘叫，七竅中鑽出紫晶觸鬚。白劍南抱住她滾下祭壇，觸鬚所過之處，岩石皆被腐蝕出腥臭黏液。桃木劍感到到仆人危急，劍身閃現赤色河圖，卻在對上紫光時寸寸碎裂。

"這纔是沈璃真身。"殘魂撫摩著冰棺，"當年我抽你靈魂投入循環，用你肉身彈壓幽冥裂隙。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他們在保護......"董欣話音未落，金身們已擺出北鬥劍陣。腐朽的桃木劍刺來時帶著雷鳴，白劍南格擋的右臂刹時皮開肉綻。血珠濺在陣眼處的金身麵門，那乾屍俄然口吐人言："逆徒！"

"現在蠱王該復甦了。"殘魂俄然奸笑，董欣心口爆出紫光。白劍南揮劍斬向殘魂，劍鋒卻穿透虛影劈中山壁。岩層崩裂處暴露青銅祭壇，壇上懸著具冰棺，棺中女子麵龐與董欣一模一樣。

煙塵中有青光浮動，初代天師的殘魂凝成虛影。他指尖懸著滴永不墜落的血珠："當年大婚夜，我確切曉得酒中有蠱。"

"用...用這個......"董欣扯斷頸間銀鏈拋給他。鍊墜是個微型青銅棺，開啟刹時噴湧出幽冥鬼火。白劍南以血為引畫敕令，鬼火竟化作三千陰兵佈陣。

"當年是你親手餵我喝下噬心蠱！"董欣眼底鎏金化為血紅，被刺穿的肩胛處綻放紅蓮。白劍南的桃木劍在現在破空而至，劍鋒穿透金身後背的刹時，整座劍陣轟然崩塌。

"是董欣。"他握住她逐步冰冷的手，"三百年不敷，那便再借三百年。"

劍陣突變，七柄木劍結整天羅地網。董欣俄然躍入陣眼，任由劍鋒穿透肩胛。她染血的指尖點在那具金身眉心："陸昭明，你還要自欺多久？"

董欣指尖撫過劍身新刻的往生咒，江風掀起她半透明的衣袖："蠱王雖滅，但我畢竟是......"

晨鐘餘韻裡，董欣在顛簸的馬背上覆蘇。她指尖觸到白劍南後背未愈的鞭傷，三百年前的影象如潮流漫過神識——紅燭喜堂上，初代天師陸昭明手持合巹酒，而她作為幽冥教主之妹沈璃，正將噬心蠱藏在鳳冠珠簾後。

白劍南勒馬回望，董欣眼底流轉的鎏金色刺痛貳心口。血羽烏鴉群掠過天涯，羽翼掩蔽處暴露殘碑上猙獰的裂縫——那裂紋竟與董欣後頸減退的咒印形狀彆無二致。

"坎離焚天！"白劍南咬破指尖在虛空畫符，血焰刹時吞噬蠱群。火光照亮岩壁，二人這才發明整麵山崖充滿蜂窩狀的孔洞，每個孔中都嵌著具盤坐的乾屍——恰是曆代天師坐化後的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