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知本身活不過七日。"他將母蟲捏碎在船板上，"龍虎山的天師血咒，是以壽元為代價..."

岩壁上閃現初代天師斬蛟圖，蛟龍眼中鑲著的恰是《九陰真經》陽卷殘片。白劍南伸手觸碰的刹時，整座山體狠惡震顫。祭壇裂開地縫，滔天血浪中升起青銅棺槨，棺蓋上刻著令他毛骨悚然的預言：

"陰陽歸元！"白劍南俄然收劍入鞘，雙掌合十拍向本身天靈。至陰至陽兩股真氣在百會穴相撞，盪漾出的氣浪將巨屍震成碎片。幽冥右使的塤聲戛但是止，七竅噴血墜入江中。

董欣跌進他懷裡時，鎖骨處的青蓮正在殘落。"龍虎山往東三十裡...有天師洞..."她將染血的銀簪刺入白劍南掌心，"用我的血...翻開..."

龍虎山顛的千年桃樹下，白劍南握著半截銀簪。簪頭的蓮花滲入血跡，在月光下顯出"鎮幽冥"三個小字。天師洞前的石碑俄然龜裂，暴露下方青銅祭壇。當他把銀簪插入祭壇凹槽時，洞中七十二盞長明燈次第亮起。

巨屍的骨爪扯開船艙，董欣的銀鏈在暴雨中織成雷網。白劍南瞳孔完整變成紫色，九陰真氣裹挾著江水凝成冰龍。當冰龍與雷網相撞的頃刻，他瞥見董欣唇邊綻放的血花，以及她眼中倒映的本身——半麵修羅，半麵俠客。

"走！"白劍南劈開牆麵，北風裹著飛雪灌入。他抱著董欣躍上馬背時，瞥見少女鎖骨處閃現青蓮印記——那是龍虎山秘傳的鎖魂咒，唯有將死之人纔會閃現。

"是幽冥教的牽絲蠱！"董欣扯開衣衿，暴露心口處跳動的青蓮咒印，"白大哥，用你的劍刺這裡！"她抓住劍鋒抵住胸膛，"天師血咒可化萬蠱，快！"

棺槨炸裂的頃刻，白劍南終究看清棺中人的麵龐——那竟是與本身一模一樣的男人，隻是眉間多了一道赤色豎紋。男人手中桃木劍俄然飛起，劍身閃現董欣虛影："白大哥，這纔是真正的陣眼..."

白劍南揹著董欣在雪地疾行，少女發間的銀簪刮過耳畔，在月光下拖出一道殘血。終南山腳的堆棧燈火忽明忽暗，簷角銅鈴在夜風中收回細碎哭泣。

"不成！"董欣的銀鏈纏住他手腕，"你體內陰陽二氣尚未融會，強用陰卷功法會走火入魔！"說話間，綠毛殭屍的利爪已扯開她肩頭道袍，暴露血肉恍惚的傷口。

漢江渡口的蘆葦蕩裡，董欣伸直在烏篷船角落。船頭漁火將她的臉映得忽明忽暗，腕間銀鈴跟著江濤聲叮咚作響。白劍南盯著掌心爬動的蠱蟲，這是方纔從她傷口剜出的屍蠱母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