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浪道:“師孃,不打緊的,愛之深,責之切,師父是為我好。”
“浪兒,記得你徒弟的話,今後切不成醉酒,”寧華則拉著蕭平浪的手說,蕭平浪雖是孤兒,但寧華則將他視作親生兒子對待,他總能在寧華則這兒獲得安慰。
蕭平浪道:“徒弟先讓我跪下,一招“見花獻佛”直往我胸囗打,我躲閃不及,生捱了幾十棍,打得我是氣脹胸閉,兩眼昏花,大喊饒命,可徒弟不依,甚麼“海底撈月”“煙柳翠絲”等招一股腦都往我身上落,我就像那木頭人一樣躲又躲不了,隻能生吃硬扛,扛得我嘴犯血絲,皮開肉綻,滿地打滾,真是叫每天不靈,叫地地不該,嚎得如同殺豬普通”。
那林猴兒聽得大師兄叫他,心下也悄悄吃驚,但又不敢不去,隻好扭扭捏捏的朝房內走去。
蕭平浪大笑道:“今後若還想喝酒,儘管找我,不必再如此偷偷摸摸”,說罷摟著林猴兒走向門外。
待兩人出門後,封一寒道:“師兄,此事為之何如”。
虛無空冷啍一聲,扭過甚來。
蕭平浪兩腿一伸,跳將床下,來到窗前看著美景道:“朝曦迎客豔重岡,晚雨留人入醉鄉”,他回過手來就去抓酒葫蘆,掰開酒塞抬頭就灌,“噗”的一聲吐了一地,“咳咳,如何是水”。
次日淩晨,山穀間忽吐白雲一縷,扶搖直上。很久,東邊一片黑暗中朱雀模糊炫晃,色彩變幻不定,或白或橙,緩緩地血線四映,一噴一耀,轉刹時太陽如一大赤盤主動而出。上麵雲影被日光一照,娟秀變幻,白虹蜿蜒。
他左搖右晃,走到廟門口,劈麵便來一人,抓住他直叫:“大師兄,醒醒,徒弟在大殿等你。”
虛無空道:“師妹,你如此慣他,將來定會惹下大禍端的,”說罷,憤怒忿地坐回太師椅上,也乾脆扭過甚去,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隨即站起來道:“念在你師孃給你討情分上,肉罰可免,但罰你抄《養心經》十遍,半個月內不準下山。”
蕭平浪看到是林猴兒,不但撮著鼻子嗅了兩下,那林猴兒臉上雖掛著笑意,但內心倒是慌得緊,大拇指用力按著食指樞紐處,那一片竟紅腫起來,繼而發青發紫。
他瞧了一眼道:“冇用的東西,兩小我竟連一小我都降服不了,的確是丟儘了我煙華派的臉”。
林猴兒偷喝了蕭平浪的酒,內心正惶恐不安,又聽聞蕭平浪被師父如此打,內心又急又怕,“啊”的大呼一聲,兩腿竟不聽使喚,一下便癱坐在地上,麵如土色,嘴唇發紫,兩眼無神,嘴裡不知在唸叨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