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廚房留下易水的飯菜,然後又喚了邱大夫一起用早餐。
易水頓了頓,亦放下一字,回道:“想通了。”
邱大夫道:“如此,便好。給謝家的信為師已經寫好了,明日一早你便拿著信解纜,把信交給謝應。”
陸雲葭忙低頭扒了兩口飯,吃著吃著卻想起不對來,廚房裡的水還夠明天用的呢,易水兄長如何明天就去擔水了?想了想,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邱大夫,易水兄長呢?”
好久,才聽邱大夫一聲輕歎,“易水,為師也捨不得小丫頭走,為師曉得她那些謹慎思,小聰明。一個小丫頭本身在外頭,內心鑒戒些也是常理,但她心底是好的,夜裡睡覺前會叮囑我,不讓我熬夜看謄寫醫案,說對眼睛不好。
易水啊,阿沅是個好孩子,以是師父不能留她在我們身邊,不能把她困在周家村。她想回家,即便現在留下了她,等她長大了,還是會歸去的。”
易水隻是寡言,並非是一點不曉得情麵油滑。
……
喜好就好。
陸雲葭看著彆扭的邱大夫悄悄偷笑,站起家道,“兄長等等,我去拿禮品。”
不一會兒,易水就找到了那所謂的分歧,竟是刻了兩行短字“易生安康,水潤福澤”。他笑了,道:“我很喜好。”
邱大夫:“濟南郡府。”
陸雲葭仰著臉,糾結道:“易水兄長去過濟南郡府嗎?他認得路嗎?找不到我二孃舅家如何辦…?”
邱大夫:“…這局不算!”
陸雲葭問:“去哪了?”
邱大夫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道:“出去了。”
席間,陸雲葭不時向門口張望。
她跑到藥房,抱起擦拭潔淨的筆筒和筆筒,又急倉促跑了返來。陸雲葭抱著它們坐下,緩了口氣,才把筆筒和書遞給易水,道:“兄長看看,和你前次見到的有分歧嗎?”
陸雲葭驀地瞪大了眼睛,“濟南郡府?”
夜晚,星光遍及在喧鬨的空中,如水般溫潤。
易水低下頭,昏黃的油燈照不清他的麵色,他捏著黑子的手卻越來越緊,指節垂垂清楚,“師父,弟子隻是不捨。”
邱大夫從棋盒裡捏了一個白子,道:“為師又何嘗捨得?”
易水又放了一個黑子,道:“早些時候,並不曉得,師父…無需自責。”
…話畢,東屋裡倏然溫馨了下來,隻剩你來我往的落棋聲。
她推開門進屋,屋子裡卻早就冇了人,陸雲葭撅了撅嘴,隻當是易水去村北擔水了。
接著又道:“師父,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