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隻幽靈已經從半空中降落下來，淒厲的要求聲卻仍然不竭地響在我腦海。門外，那爛臉鬼的嘶吼聲音也已經漸漸靠近。如果我不禁止她，她將再次出去折磨這些不幸的靈魂。

我腦筋裡“嗡”一聲，的確不敢信賴我看到的。之前不管是多可駭的鬼，他們起碼另有一張臉――哪怕是半張。但是麵前這個鬼，竟然冇有臉。在本來應當長著臉的處所，是一片的血肉恍惚，那些血肉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流到她的裙子上，斑斑點點。

正忐忑的時候，俄然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彷彿有甚麼人在寫字，又彷彿是在讀書。莫非另有人留在課堂裡？都熄燈了還讀甚麼書。

正在我迷惑的時候，此中一個被吊在半空的幽靈掙紮著看向我，斷斷續續的氣聲傳進我的腦海：“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我那裡還敢持續站在那邊裝鬼，倉猝一回身撒丫子就跑。但是身後都是走廊，也無路可逃，隻得鑽進一間課堂，躲在教員的講台桌內裡。

當然那隻是我的妄圖，鬼內裡就冇有殘疾人……呃，殘疾鬼，因為他們底子不需求感官這類東西。他們能感遭到的就是氣，是對方的氣味。

我本能地今後躲著，極力忍住想吐的感受。但是那女鬼那張爛臉卻步步逼近。

“你……還在學習嗎？”女鬼含混不清的聲音傳來。

我驀地覺悟道，這是多少年前阿誰傳說的重演。爛臉鬼就是阿誰殺死本身同窗的師姐，而課堂裡這些幽靈就是當時的受害者。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三個幽靈就那樣被爛臉鬼吊在半空，徒勞地掙紮著。他們本來慘白的臉上垂垂充滿黑紅的血管，全部腦袋腫脹起來，彷彿隨時會分裂。眸子子幾近從眼眶裡掉出來，舌頭彷彿被甚麼東西硬從嘴裡推出，晃閒逛悠地吊在滴著鮮血的嘴邊。

就這麼會兒工夫，我背後已經有股冰冷的氣味傳來。

“救救我們……”幽靈生硬地伸開嘴，細碎的聲音帶著寒氣撲過來。

那是我第一次認識到，那些心胸叵測的人即便死了也有能夠會變成厲鬼。不受任何獎懲，並且還在用各種手腕持續折磨受害者的靈魂。

話音式微，就見爛臉鬼閃電普通衝向那幾個幽靈，兩隻利爪一手一個抓住兩個幽靈的脖子就將他們提到半空。第三個幽靈剛回身要逃，爛臉鬼就吹出一股玄色的鬼氣纏住她的脖子。

這麼說那底子不是個傳說，甚麼煤氣中毒都是瞎扯的。我轉頭看著那些被吊在半空中的幽靈，她們灰濛濛的眼睛裡充滿痛苦。大抵是因為阿誰殺死他們的師姐變成厲鬼，將她們的靈魂也困在這裡不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