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對話[第1頁/共5頁]

不好！

我假裝本身很平靜，實在說話聲音都有點發顫。“他”就站在我中間，我怕得不敢亂動。

“哎……”爸媽驚奇地喚我。

“鬼娘？”

“哎哎，她也才二十四歲，你捨得，我還捨不得呢。”

他竟然連這些都曉得，王家和阿祝先生公然乾係匪淺。

“識相的就不要再來膠葛了。阿祝先生是能驅鬼的！”

“好，你媽做。”

他們倆一來一往地說著話，漸漸地，又從我的婚事跳到了我的小時候，然後是他們那一代的事。和童年時出街漫步一樣，爸爸站在我的左邊，媽媽站在我的右邊，一家三口肩並肩地走路。

“謙叔，感謝您的關照，也請代我們向阿祝先生稱謝。他日再來拜訪。”我深深地朝他鞠了個躬。

“我把我家裡的每個角落都擺上佛像，到時看你如何再來。”

“那如何好？”媽媽還想再說，我趕緊拉著她，使了個眼色。

布戲巷在很多年前還是非常熱烈的。當時看戲的人多，高甲、梨園、歌仔、布袋，隨便搭個戲台，就圍滿了捧著飯碗邊吃邊看的街坊鄰居。可現在，它早已荒廢，繁華不再。當局從八十年代末就一向在搞舊城改革，固然因為傳統風俗的原因，冇有動過這一帶，但並冇有作為中間腸段生長。跟著人丁逐步外遷，剩下的也隻是見證汗青起起落落的古早老厝。現在的人們，除了鄉村，越來越少看戲的了。

“他”偏著頭，聽到這句話時，嘴角彎了彎。

我真的冇有再去，倒是因為我家搬到新處所，走這條路反而不近了。大了，垂垂覺出奇特，便和明珊講起。她說，這就是俗稱的“見鬼”。

爸爸也說：“還是自家的女兒知心，不像彆人家的女兒那麼記仇。”說完，還偷偷朝媽媽努嘴請願。

餘光瞥了下謙叔，他微微發楞，看了一眼“他”，又看向我，終究冇再說甚麼就歸去了。

那梨園戲的曲調一向到我們跑出了布戲巷才消逝。我大口大口地吐氣，手腳不住地發顫。

“好，泡最好的茶。”

到了餐桌那邊，我漸漸地踱步疇昔，然後看準了，一把抱起一尊木雕佛像抱在懷裡，回身警戒地看“他”。

謙叔笑了笑，和爸爸握了手，就把我們送出了門外，還讓我先跨了個火盆，驅走邪氣。

“彆亂出瞎主張，狗肉能亂吃嗎？萬一是瘋狗呢？”

小學三年級那年的暑假，正逢中元節鄰近的某一天，暑假班下了課，我急著回家看《灌籃妙手》，湘北對陣海南，流川楓真的好帥，然後我如平常一樣抄近道從黌舍後門穿了條小道，走進布戲巷裡。隻要筆挺地走出去就好了，新華街就在內裡，拐個彎到民活路。當時我家還住在民活路10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