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祈低低地歎了口氣,扶著她的肩頭,將她稍稍地扶正,冰冷的指腹,緩緩地拂過她的眼角,為她拭去殘留的淚漬。
措置好了屍身,燕祈先肯定外頭是否有人,而後,才折了返來,攔腰將元菁晚抱了起來。
當年,穆衍與她因為入宮一事,吵得那麼凶,統統人都覺得,遵循穆衍的本性,是不會再認這個女兒了。
幸而燕祈並未鬆開手,摟著她腰肢的力道緊了幾分,旋即將她穩穩地牢固在懷中,不悅地啟唇:“不要亂動,發熱了,還假裝冇事兒,朕真想掐死你!”
元菁晚確然是被吵醒的,但實際上,並不是因為那些對話,而是因為房內有了陌生的氣味。
而在與此同時,他的大手便覆在了她的額首之上,如遠山般的眉梢深蹙,“發熱瞭如何不說?”
燕祈輕聲一笑,停下為她敷冰袋的行動,騰出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頷。
但不知是真的燒得太短長的原因,還是後腦勺方纔敲在地上有點兒嚴峻,她想起來,麵前就是一片黑。
在燒燬穆衍屍身之際,燕祈怕穆秋接受不住,便將眸光轉向了元菁晚,站在一旁的少女,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義。
而在同時,他便看到了床榻上,這看似光陰靜好普通的一幕,眸底閃過顯而易見的驚奇之色。
自袖中取出了一個扁寬的瓶子,擰開,隻往穆衍的屍身上倒了幾滴,便有‘呲呲’的響聲,響在四周,顯得格外清楚。
燕祈拗不過她,畢竟發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壓得下去的,並且現下時候確切未幾了。
“今晚你也累了,早些歸去歇息吧,師父的仇,朕定然會報,你不要想太多。”
大摸是真的很困,因為她向來是淺就寢的,隻要外界有甚麼動靜,她都會在第一時候醒過來。
穆秋的隻覺吼間苦澀非常,呆了好一會兒,才艱钜地開口:“你的意義是說……爹爹體內的蠶食蠱,已經落空節製了?”
屬於他們兩小我的血,流在了一隻瓶子以內,燕祈又往裡頭撒了些許紅色的粉狀物。
不過隻是發熱罷了,元菁晚天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說著話,她便想要自行起家來。
穆秋緊緊地握著銀簪,看著燕祈說完這句話後,便向著另一個方向走了疇昔。
月色深深,屋內更是靜籟地隻能聞聲他們兩人,逐步融會在一塊兒的呼吸聲。
而後,緩緩地,艱钜地點首:“好。”
但少年不過是一抬手,便避開了她的素手,隻是挑了下眉梢,一手按住她不循分的腦袋,冰袋仍然敷在她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