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夢境從劉帶金的手裡接過暗訪後得出的幾張紙,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楊春元和馮邦寧是早早地就出結局,未幾餘下的,在她看來也冇好到哪兒去。
語氣中很有幾分難過。
王喜姐勉強笑著點點頭,“現在呐,我也就兩件大事。一則是媖兒的婚事,二來倒是皇太子。眼瞧著幾個皇子皇女都長成了,到了婚配的年紀。我是想著,太子妃必得是個靈醒人,能在他身邊幫襯著。可如許兒的人,難找。”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鄭夢境抬高了聲音,“不是說徐光啟另有兒子?都考過了童試,如果徐光啟點為駙馬,那他的兒子如何辦?”入科舉是為了官身,而駙馬一家子都成不了官,這豈不是難堪了人家?
“叨教,徐氏子但是住在此處?”
但如何保?不是太子,冇法參政。也未婚配長成,一個小孩子的身份,說出來的話誰會當真?
政治與權力在這樁婚事上交叉在一起,她們這些女子隻能點頭認了,而冇有半點辯駁的餘地。
女子大幾歲卻也無妨事。何況朱常洛和朱常漵婚配挑人的時候,插手選秀的秀女都會比他們小一些。等長了幾歲後,怕是和朱常汐年紀剛好。
趁著還冇出孝,鄭國泰先將去湖廣創辦紡織的事兒臨時先擱下。趁著還在京裡,將鄭夢境交代的事兒給辦了。如他所預估的時候,不過半月餘的工夫,就將名單上的駙馬人選都查了個底朝天。
望著氣喘籲籲的朱翊鈞,鄭夢境不免道:“陛下,徐先生的案子雖要緊,可龍體也得留意。陛下如果……留下奴家孤兒寡母,可不得叫人欺負?”
衙役看看擺佈,低聲吐出兩個字,“舞弊。”
王錫爵曉得葉繼美說的是正理,即便被回絕,也冇多膠葛。
“太子可早著呢。”鄭夢境笑著打趣兒,“他同洵兒同年同日生的,大皇子且還冇下落呢,娘娘急得甚麼。”頓了頓,“不過在大皇子同漵兒挑人的時候,娘娘就能相看著了。將那等瞧得好的且留在宮裡,在身邊調|教著,過幾年就同皇太子行了大禮也是使得。”
朱軒媖低垂了眼,“媖兒冇有不肯,心中隻怕徐家乃書香之家。聽聞徐先生之父也是秀才。如許的人家,怕是瞧不起媖兒。”
朱翊鈞不覺得忤,“白身天然教不了。但駙馬都尉卻能夠。”他傾身向前,“徐先生,你願不肯意做朕的駙馬?”
“草民,有負皇恩。”徐光啟躬身相拜,送走了微服出宮的朱翊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