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嘉獎的朱常治內心美滋滋的,臉上的笑一起上就冇斷過。倒是朱常洵噘著嘴,一起都不歡暢。
“兩位愛卿深夜入宮,所為何事?”朱翊鈞在龍椅上坐下,朝他們手中厚厚的一疊奏疏掃了眼,對他們的來意一清二楚。
“傻孩子。”鄭夢境將手放在膝上,“你父皇聽人說你病了,前朝的事兒也不管了,正在殿裡看奏疏呢。我知你大了,有些話不肯同母妃講,你父皇與你都是男人,如有甚麼苦衷,直管同他說去也是一樣的。”
朱常治應了一聲,抱著槍來回前後襬布地看。他眯著眼,往槍口看出來,內裡都是黑黝黝的一片,甚麼都看不清。
兄弟三人的話叫宮人們在鄭夢境跟前學了個遍。聽完以後,她笑得前仰後合的。
朱翊鈞回過神來,苦笑著點頭,“不會。”他摸了摸兒子,“冇了首輔,還會有旁人。黨爭不成擋,乃是人道。隻能和緩。”
望著朱翊鈞慈和的笑容,朱常漵不自發地伸脫手去。
朱常漵低低隧道:“兩宋的史乘。”
“給我玩,給我玩,我還冇玩呢。”朱常治伸長了手去摸火銃,冰冷涼的鐵器。如許的東西,竟然能夠殺人?朱常洵把火銃從桌上遞給他,“謹慎些,有些重。”
一巴掌拍上朱常漵的腰,把人拍得彎了起來。朱翊鈞笑道:“好了,父子間說話,何必這麼嚴厲,又非朝會經筵,漵兒不必如此。”
按捺不住獵奇,鄭夢境冷不丁地問道:“這是在做甚麼呢?”
鄭夢境奇道:“殿下呢?今兒不是早就下了學?人上哪兒耍去了?”
“文忠公固為能人,卻也有錯,是也不是?”朱翊鈞替兒子分化道,“條鞭法亦有不是特彆合適的處所。就拿商稅一事來講,當年祖宗定下之時,怕是誰都冇想到,以後大明朝會是以少了這般多的稅賦。現在父皇故意彌補,卻也受人掣肘,到處難堪。”
此次輸了冇乾係,另有拾遺在前麵等著。
“父皇。”朱常洵見朱翊鈞的麵色不對,“但是朝鮮之戰有了變故?”並且還是倒黴於大明朝的變故。
可大明朝又何嘗不是?
劉帶金哄道:“娘娘多慮了,哪兒有那等事?奴婢瞧著,殿下幾人,哥哥有做哥哥的模樣,弟弟也有弟弟的模樣,哪個都是好好兒的。這如果在宮外呀,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一準兒叫人踏破了門檻還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