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世卿微微皺眉，“可流民向來都難以尋覓蹤跡，便是找著了人，想來銀錢也都被花光了。”

鄭夢境呆若木雞地坐在圈椅上，覺得本身幻聽了。

朱常洵見他們一向竊保私語，非常見機地跑去朱常治身邊，同他說話。朱常治本是滿滿的獵奇，想要曉得母親和大哥在說些甚麼，被朱常洵一打岔，頓時就轉了重視力，一門心機問著出閣後會學的騎射課是甚麼樣的。

趙氏咳了幾聲，苦笑道：“我去勸有甚麼用？殿下的性子你也不是不曉得，那般固執，恐怕也隻要陛下同慈聖太後孃娘來了，才氣叫他聽出來幾句。”

小廝搖點頭，“說是人冇抓住，但是發明瞭先前居住之處，隻是現在人去樓空。趙巡撫說會接著往下查的，請殿下臨時放心。”

“你，你你！”朱翊鏐大步走到外頭，搶過僮仆手中的木棍衝到趙氏跟前照頭就打。趙氏躲也不躲，一棍下去，髮髻中的金釵刺破了皮膚，一縷鮮血從發中沿著臉頰緩緩而下。

“如何還冇來？是趕著去外頭買啊？”朱翊鏐等得有些不耐煩。一旁的李氏神采越來越不好，臉上冒出密密的汗來。

朱翊鏐嘲笑，部下的力量更加大了，“嗬，未曾想你二人竟另有磨鏡之情，常日冇少揹著我乾齷蹉事吧？”他將李氏一把推倒在地，指著伏在地上痛哭的李氏，“將王妃同次妃一併拉下去，給我打，就在院中狠狠地打！嘴裡不說實話，今兒這事就冇完！”

朱常漵推開門，同兩個弟弟一同出去，向鄭夢境請了安。

朱翊鈞蹲下身將兒子抱起來，“你皇兄說得對。騎射課的時候，固然用的是不開刃的兵器，可到底刀劍無眼，如果傷著我們的小治兒，父皇但是要心疼的。”他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將人放了下來，望著鄭夢境，“如何？”

朱翊鏐叫住要去庫房的仆婦，“拿了東西以後，上我這兒來一趟。我要瞧瞧。”本來好好的放在家裡頭，就是蟲子蛀都蛀不壞，現在可好了，今後都瞧不見了。

趙氏趕快跪下，“奴家錯了，奴家萬死。”

門外一個小廝此時趕了過來，“殿下，趙巡撫派了人來，說事情有端倪了。”

趙氏叫朱翊鏐的一番話給傷透了心，她掙開仆婦們的桎梏，站起來恨恨道：“殿下天然未曾問過。府中銀錢多如國庫，那裡就會不敷用了？就是想坐吃山空都不能夠！殿下平日是不問這些瑣事，可府裡的錢莫非不滿是叫殿下給支用了嗎？”她指著府外前院賬房的方向，“若不如此，怎會叫小人給騙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