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
“娘娘何必如此想呢。”一向照顧王喜姐的都人道,“太子殿下總會明白過來的。”
見朱常汐提筆,一臉當真地望著本身,朱常漵微微一笑,翻開條記。“宣公六年,春。晉趙盾、衛孫免侵陳……”
朱常洵賴在鄭夢境的懷裡,“母妃甚麼都不消怕,孩兒已經長大了,會措置好這件事的。”
鄭夢境冇好氣地戳他額頭,“那但是你皇叔,你父皇一母同胞的遠親弟弟,慈聖太後孃孃的心尖尖,如何能把主張打到他身上呢?”就是朱翊鈞的私帑再窮,也不能窮到他身上去。
朱常汐有些動容,“二皇兄,這些都是宮人做的事,你不必……”朱常漵搖點頭,將筆遞給他,“宮人亦來自宮外的百姓之家。唐太宗有言:‘水可載舟,亦能覆舟’。無百姓種田勞作,國庫便無田賦之收。寬待優容,亦能顯我們天家漂亮。不過戔戔小事,太子不敷掛記。”
朱常洛貼在宮門前麵,大口大口地喘氣。他是一起跑著過來的,見著人就躲,到了這處,一向緊繃著的神經纔算稍稍鬆下。他謹慎翼翼地探出頭,望瞭望宮道。
鄭國泰有了方向,又見鄭夢境心急,就趕著出宮去查查何家那頭。
朱常汐連連點頭承諾,還與他約好明日再一起切磋功課。
鄭夢境不肯對他說出本相,隻道:“先前聽史公公談起宮外之事,說此人曾對我出言不遜,我心有恨意,要找來出氣。”
鄭夢境卻仍然愁眉不展,“瞧你說的,好似奪嫡就像過家家普通簡樸似的。”她親了親朱常洵,“在母妃的眼裡,你們永久都是小孩子,得母妃攙著你們往前走。”
“嗯。”兩人走了一段路後,朱常洵冇本事住性子,“順利嗎?”
朱常洵望著景陽宮的宮門,拉著發木的朱常洛分開。走過宮門後,他扭頭問道:“大皇兄是想王嬪了嗎?”不等朱常洛答覆,他就接著往下說道,“母妃當年躺在乾清宮昏倒不醒的時候,我也好想她。但父皇不叫我們常去看她,怕我們吵著母妃歇息,母妃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鄭夢境打了個暗鬥,“冇,冇在燒甚麼。”她把最後一疊紙緊緊攥在手裡,不讓劉帶金瞧見,踢了踢腳邊已經滿了的火盆,“帶金,拿出去倒了。”
朱常洵打著包票,“皇兄放心,我等會兒歸去就讓母妃去同父皇說。”他又問,“皇兄在母後那兒住的不舒坦嗎?我覺著母後的性子,不像是會薄待人的模樣。還是底下的宮人成心怠慢,讓你受了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