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翊坤宮等候的日子,便是一刻都好似過了一年那麼久。鄭夢境終究把兄長給等來了。
她已經傳聞了,陛下不吝以篡奪李太後尊號,也要讓其他幾個皇子出閣講學,參與日講經筵。這意味著甚麼?這意味著對皇太子的不滿,意味著國本之爭將會再次掀颳風波,意味著……每一個皇子都有了參政的機遇,這會對今後埋下多大的隱患。
十四年的時候,父親就逃了疇昔,可莫非還能逃一輩子不成。
“奴家傳聞,先帝時曾開關,現在……當是有六處?”
朱常洛擺擺手,“是孫兒本身夜裡讀書不慎吹了風,並不怪都人和母後。”
想起這幾年鄭承憲父子為了皇商一職,在天下東奔西走為朱翊鈞賺來很多銀錢,的確也算是殫精竭慮。他低聲對鄭夢境含著歉意道:“小夢,朕……給不了鄭公爵位。”
朱翊鈞笑了,揚揚手裡那張紙,“出海三趟,就抵過這近十年來的了。”
統統都遵循官方渠道走,百官也挑不出錯來。賺來的錢,大師一起分,大不了天家拿個大頭,人跑腿的占小一點,也夠吃喝的了。
話說得並不算很隱晦,鄭夢境聽了就曉得鄭國泰指的是甚麼。這世上,另有甚麼是朱翊鈞都撼動不了的呢。不是端方,不是禮法,不是李太後。
哱拜,反了。
鄭夢境眼睛一亮,“陛下莫非忘了,不是還無益瑪竇嗎?”
朱軒姝牽著朱常治的手,打斷了她的話,“劉都人不必多言,我們內心明白的。”她低下頭,溫言道,“治兒,同皇姐一道回屋子好不好?皇姐給你發言本子聽。”
鄭夢境見兄長在繡墩上坐下,清了清乾癢的嗓子,“現在家裡,隻剩下我們兄妹倆了。”
”是這個理。“朱翊鈞內心對前次操縱母親的事涓滴不在乎。最後尊號也冇有奪,不是嗎?
“娘娘息怒。”鄭國泰歎道,“彼時我方知這些,亦是這般想的。”
偏他還動不得!
信紙一張張被翻閱著,越今後,朱翊鈞就翻得越快,氣也就越急。
史賓也笑了,“掌印,這是第二碗。太醫說了,要連著喝了三碗才行。”
鄭夢境在屏風這頭低著頭,擰動手指,紅著眼圈,想和兄長道聲歉。父親死在外邊兒,有一半兒的啟事是在於她,可本身卻不能為他們帶去一星半點的好處。
史賓替他將第二碗藥取來,“陛下不在這兒。往皇貴妃娘娘那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