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不發一言，將鄭夢境扶起來，“鄭承憲……拿了貢獻以後，用那些錢做了甚麼？”

這些事朱翊鈞並不欲同鄭夢境談，他淡淡道：“考成法確有不當之處，此事再議吧。”

鄭夢境謹慎翼翼隧道：“陛下也說是家事，奴家既入了宮，便是朱家人，奴家的父兄也是皇親國戚。親戚查親戚，裡內裡子都有了。若王氏是誣告，陛下公開裡發落了便是，也不至叫人笑話了去。如果真的……”她一咬牙，“陛下再拿了確實的物證去前朝攤開了照章辦事便好。”

鄭夢境這才消了氣，轉過身來。

“但是陛下同奴家都未曾到過江陵，焉能曉得事情果如王氏所說？”鄭夢境俄然想到了本身的父兄，“陛下可還記得我父兄先前領了皇商之差，此時正在江陵。倒無妨令我父兄查探一番？”

“陛下也曉得，這天下人就冇有不愛財的。百官雖讀遍賢人所著之書，可身而為人，畢竟逃不過吃穿住行。此四字看似簡樸，卻一個都離不開個錢字。”

朱翊鈞奇道：“朕都說是家事了，小夢怎得還怕？”

朱翊鈞方纔還儘是笑意的臉，一下就轉了陰，咬著牙道：“也不知會便宜哪家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