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聽得當真,“你說的倒是不錯。可真要將這些進士都分撥去了浙江……會不會太打眼了?”顯得天家早就看中了這裡,“何況他們當今並無甚麼政績,便是去了也隻能從個縣令、知府做起。這浙江巡撫乃封疆大吏,恐還得另尋了資格老的人來纔是。”
朱翊鈞想了一遭,感覺也可行,就此將這事兒定下,又道:“明州開了市舶司,已是亂成如許。那溫州、秀洲兩地的市舶司……可還要接著開?”
漳州衙門裡的人惜命,也怕這些曾經刀上舔血的強盜真的建議怒來,纔沒敢層層剝下皮來。再者,月港乃是當今獨一開的市舶司,有的是課稅能拿。既然另有門路,就看不上這需求豁出命去要的“心血錢”了。
朱常漵看出父親的躊躇來,此時上前道:“兒臣奏請,由李先生主持此次貪墨案。”他朝朱翊鈞使了個眼色,“不知父皇覺得如何。”
見父親明白過來本身的意義,朱常漵便鬆了口氣,“浙江多商賈,又是個本地行省,本地海事夙來繁華。海商之利,現已毋須兒臣多說,父皇心中自稀有。可恰是以地敷裕,乃至於本地吃飽了的鄉紳不肯讓出一絲一毫來。”
朱翊鈞卻將兒子的話想岔了,“你說的對,這如果開晚了,屆時女真和蒙古認識到我們要買馬備戰,就大為不當。”他欣喜地看著兒子,“漵兒真是更加無能了,很多事,父皇已是老了,看不透了。”
朱賡聽了,麵前發黑。由此人去浙江,那就不消希冀有甚麼好的了。
“你的意義是?”朱翊鈞眼睛一眯,旋即眼神就亮了,“浙江?不錯!”
朱翊鈞“唔”了一聲,“這筆錢當時是如何算出來的?”
李廷機平生最恨的便是貪墨官員,正因這些人,才導致國庫空虛,本身心心念唸的進步俸祿一事才一拖再拖。俸祿越是低,貪墨之風便越盛,一環扣著一環。聽聞皇太子保舉了本身,李廷機當下一凜,抖擻了精力,挺起胸膛等著天子欽點了本身。
倒也不是福建行省的人不想貪墨這筆銀子,而是漳州市舶司與其他的不大一樣。
朱賡此時內心不但恨透了故鄉的那些官員,真真是蠢到了家。還尋上了人家,這豈不是坐實了本身貪墨之事?!
“回陛下,統共撥了十二萬九千八百五十一兩。”朱賡自座上起家,拱手答覆,兩股戰戰幾近要站不穩了。
法不責眾。抓了一個,就能牽出一串來。真要下狠心,朝廷恐怕就留不下幾個官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