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的心一下子就亂了，他衝兒子擺擺手，“你等等，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一想。”

朱常漵起家，向母親磕了個頭，一言不發地出了裡殿。

可膝蓋還是還是冰冷涼的。

朱翊鈞搓了搓指頭，“那是祖宗建國時候的事了，當時候為了好叫百姓療攝生息，凡是種桑的，都比種莊稼的減免很多稅賦。”

這才覺著好些。

努|爾哈赤喟歎一聲，“後日吧。我不在的這段時候，如有事，便去找袞代。若她不睬，就讓雅爾哈齊出麵。穆爾哈齊比年交戰，身材大不如前，這些瑣事不要去煩他，讓他好好歇著。”

鄭夢境換了個舒暢些的姿式，合上眼。“留著努|爾哈赤，今後你將會晤對建州女真的崛起，乃至能夠終究仍然會兵臨城下。殺了努|爾哈赤，事情也不見得就會輕鬆。漵兒，你本身想明白了，要如何去做，便行了。作為你的母親，不管你終究的挑選是甚麼，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朱常漵笑了笑，冇說話。

鄭夢境放動手裡的書卷，嘲笑他，“不曉得的還當是小老頭子呢，年紀悄悄的，怎獲得了夏季就冇精力了？”說著打了個哈欠，“要不要同我一起歇個覺？”

薩爾滸之役是滅國的轉折點。

朱常漵苦笑一聲，“不過一副軀殼，待幾十年後，也是塵歸塵，土歸土……”

不過，這一日絕非是明天。

朱常漵垂了眼，“兩位閣老說的都有事理。”

朱常漵聽出父親更方向於開市。他記得幾年前，還未丁憂的李化龍也曾上疏提出為了安撫敖漢部，該當重開義州的木市。

“以是現在肥了江浙本地的鄉紳。”鄭夢境淡淡隧道，“總不好甚麼都叫他們拿了好處。本身吃肉，也得給旁人一口湯喝吧？稅賦這些，奴家並不懂，不過是看著兄長的信，和這些布匹，突發奇想。”

胡冬芸抿著嘴，想了又想，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可有甚麼是奴家能幫得上忙的嗎？”她有些懊喪，“常常看著太子為了國事煩心，奴家卻甚麼都做不了，內心頭就急得很。”

這件事也算是今歲的大事之一了。領頭的葛成倒是個豪傑，為了保住旁人，主動投案自首，稱滿是他一人所為。他倒是被關了大牢，不過旁的參與者卻一個都冇事。

胡冬芸站在禦花圃的池子邊上, 將手中的餌料一點點掰碎了丟下去。成群的錦鯉圍在四周, 張著嘴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