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漵點頭應了，“兒臣也有東西想給父皇看看。”他將萬民書擺上朱翊鈞的案桌，“是叔父托人送來的。”

朱常治扭頭看他，“皇兄，這那裡就是你的錯了？先前我倆一同去的武昌府，如果是以你就要攬錯上身，難道我也有錯了？”他腆著臉湊疇昔，“莫非皇兄還捨得叫我捱了父皇、母後的罰？”

多年不見，恩師的頭髮又白了很多。方纔說話時，咳個不斷，該讓背麵醫學館的李建元來搭個脈，給恩師調度了身子纔是。

朱常治頓時就活過來了，“我就說嘛，叔父必然最疼我的。明兒個我就出宮去見他，好幾日冇見，內心可想了。”

朱翊鈞的臉上再看不見慈父的神情，有的僅是作為一個帝王，對於大局的通盤考慮。“你可想過，若要將楚藩除了，需求哪些人支撐？各地宗親會承諾？朝中不乏反對削藩之人，他們有的是收受了賄賂，有的倒是出於對朝野安穩的考慮。”

“父皇。”朱常漵向父親施禮，“本日可有好動靜？”

“太子，你醒了？”胡冬芸將空碗擺在一旁，用絲帕替他擦著從嘴角漏下來的藥汁。“要不要進點甚麼東西？小米糕？玫瑰露？要不要奴家去給太子做一碗甜湯來？”

多少年疇昔了，先生還是阿誰先生。看似放誕不羈，內心卻無時無刻不懷著善念。縱未曾為官，也心繫百姓。

朱翊鈞這才放下了心，“無事便好，無事便好。”隨後，他捏了萬民書，“武昌之亂已被彈壓，現下該籌議的是措置。漵兒，你如何看？”

“是。”

“先從你提及。”馮大儒道，“你說，這冇了天家的麵子，你這義學館，還能辦的起來？冇了天家的支撐，你這義學館一年的銀子能有？伯勤，我曉得現在當今許是有很多人搶著送錢給你，可這裡頭看的是誰的麵子，你本身個兒內心當是稀有。”

朱常治閉上嘴，轉頭巴巴地望著單保。“叔父提了我未曾？我能不能出宮去了？整日陪著皇兄，我遲早被他給氣死。”

朱常漵將眼睛放在萬民書上，“朝臣倒是不必擔憂。有民望在，非常不消怕。當年人用輿情扳倒了文忠公，累得母後長跪太廟，本日也可操縱輿情，逼的那些人不得不這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