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才直巡查到半夜，這才歸去歇息。但他眼皮一向在跳動，總感受有不好的事情要產生。

這都是之前葫蘆村守糧食的打法，現在用到守土豆田上麵了。

宋安邦放下二狗，呼喊著世人：“快叫上巡查隊的人跟我一起，不曉得那裡來的一群人，到我們梨樹林搶土豆吃呢！”

耳邊終究清淨了，半晌，魏玄出聲道：“筐裡有麻餅，你們分著吃。”

馬有才點點頭，叮嚀梅樹林那邊，另有剛種下的土豆田，都要派人巡查。

馬有才夜裡登上門樓，部下人舉著火把照向上麵，放眼望去，進城的路上一眼望不見頭，全都是來投奔的哀鴻。

三四歲的小孩子膽怯地看著魏玄，“雲團姐姐去哪了？我們要姐姐。”

耳邊變成了窸窸窣窣吃麻餅的聲音，魏玄不經意間撇了撇嘴角，那還是雲團留給他的呢，便宜了這群磨人精。

哇的一聲，靜丫頭冇哭，一個三四歲小孩子哭了起來，“我要團姐姐——”

馬有才問：“前麵可有戍守？”

“給我守好了，一個也不準放出去。”馬有才叮嚀道。

“大人開開恩，開門讓我們出來吧。”底下百姓苦苦要求。

雲團看看魏玄，又看看小孩手裡的麻餅：“如何會呢？哥哥如果這麼凶，如何會給你們麻餅吃呢？你們吃了哥哥的麻餅，可不能再說哥哥的好話了。”

“放出去的少，約莫有百數，隻是這內裡積存的，約有萬數了。現在各地的常平倉怕是都耗損完了，不然這些百姓不會等閒去外埠。”

一則人手多了土豆種得更快，二則他擔憂土豆的動靜傳了出去，引來不需求的費事。

“甚麼？”女人們問他。

魏玄在旁聽了，眉頭皺起，“要從速封閉城門。”

馬有才得知動靜，命將他們全都關進牢中，一麵又命楊縣丞緊閉城門，製止外縣人出去。

縣內裡官兵數量有限，一部分已經被馬有才調到梨樹林、梅樹林那邊守土豆種了，留給他們守門樓的兵也未幾。

眼下幾近是全村上陣了，連老頭子都扛起了鋤頭保衛土豆田，如果再有人像明天那樣要去搶土豆，必定是不能得逞了。

“這山坡前麵是背靠大山的，我們也安排了人巡查。”

一見到姐姐們，小孩子個個又紅了眼圈，跟桂丫雲團告狀：“哥哥，要把我們釘在牆上……”

魏玄的房間刹時被哭聲灌滿，耳邊彷彿是有一千個小孩一起哭一樣，他感受腦筋都要炸了。

未幾時，何玉書和桂丫領著雲團返來了，魏玄鬆了口氣，總算能夠擺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