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縣令道：“我兵分兩路，另一隊人馬悄悄護送一套琉璃盞，繞路去了都城。”

白建章仍然衝動到手抖，感覺這聖旨實在是燙手，“大人，這聖旨該如何辦啊？”

雲團抱動手爐子暖手，“娘，你不曉得，一下雪，夜裡都亮堂起來，我看內裡還覺得天亮了呢，以是就睡不著。”

冇過量久，巡撫那邊就派人傳來動靜，說是路上碰到不測，琉璃盞碎了。

遠處，俄然傳來馬蹄的聲音，由遠及近，健旺的馬蹄停在更夫身邊，“縣衙在那邊？”

二狗上一刻還在做夢，此時立馬復甦了，騰地一下翻身起來，帶出被窩裡一股熱氣。

“老二老二！”

“大人，看來何季炎早有籌辦，他這是公開跟大人您對抗了。”

另一邊，葫蘆村裡，白建章已經起來了，跟著白老頭在院子裡掃雪。

“大人，我這就去辦！”縣丞屁顛屁顛地走了。

“縣丞大人問小人，小人也不曉得該如何辦。”

縣衙內裡，明黃的聖旨展開，何縣令帶著縣丞、白建章等人聽宣。

來人笑眯眯的，彷彿隻是摔碎了一個平常的杯子一樣，臨走前還美意奉勸了一番何縣令：

“大人您為今之計，就是從速再燒一套來，至於為何年前不能進獻，大人莫要擔憂，巡撫大人那邊會為您說話的。”

一下地，雲團就迫不及待地去踩雪，咯吱咯吱，院門前的大樹上，喜鵲嘎嘎叫了兩聲，彷彿在打號召，聲音在雪天裡顯得更清楚了。

“行，白皓瑞，我們的壁璃窯，我可就交給你了。你要記著，我們燒出來的東西是貢瓷，要送進皇宮的，代表著青雲縣的名譽，絕對不能草率。”

“白老爺，快清算清算，去縣衙聽旨。”

天微微亮，打更的更夫冒雪行走在街上，空曠的街上隻要撲簌簌的落雪聲和咯吱咯吱的踏雪聲。

何大人慢悠悠喝一口熱茶，將茶杯捧在手心，和緩一雙手，“不焦急，都要過年了，回家籌辦年貨去吧。”

“這個何季炎，竟然陽奉陰違，好大的膽量！”

何縣令一骨碌爬起來，一麵穿衣服，一麵叫人去葫蘆村叫人來，“快，去叫白建章和他兒子來。”

“二哥二哥，快起來，皇上聖旨來了！”

還在夢境中的何縣令被告急喚醒，“大人，宣旨的公公到了！”

“我早就說過，想一步登天的人，先得衡量本身的腿有多長，命有多長。這個何季炎，留不得了。”

“大人，您還喝甚麼茶啊？從速叫白家再燒一套出來吧，拖得越晚，我們罪惡不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