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

人間四月，路邊芳草鮮美，落英繽紛，二分緣溪行，李純陽扭頭問道：“閉關三個月，修為大有長進吧？”

聞言，雪兒隻是淺淺一笑，含混其辭地答覆：“應當能打得過譚鬆鶴。”

村口阿誰奧秘的打漁老翁，是雪兒的師父，傳聞那老翁精通各種長兵武功，雪兒本就天賦驚人，在漁翁的教習下，更是練得一身入迷入化的槍法。

“是，當時長輩在武陵城天策府任職，自打秦皇遇刺，就和父親一同離任了。”

“該回中原了。”

秦淮一起上讚歎不斷，跟老漁翁來到了家宅。

恍忽間，耳邊又傳來熟諳的聲音。

老漁翁點了點頭，十八年前，秦滅齊、楚、燕、趙、梁、虞六國，一統天下，六國先人想要刺殺秦皇的如過江之鯽，燕雲柯是燕人，為亡國而弑君，倒也符合道理。

雪兒則是坐在石桌劈麵，抱著一杆桃木槍，悄悄看著。

李純陽向二人行了禮，易秋年捋著寸長白鬚，點首淺笑。

“多謝易前輩。”

回想垂垂昏黃，李純陽展開雙眼，不由伸手去觸摸胸口的劍疤，滿桶的藥水冇了溫度，院裡的人也各自回屋睡去。

聽到青年的話語，老漁翁擠滿皺紋的臉上，暴露一抹驚色，旋即，他輕揮長槳，表示年青人上來。

“又是這小我，彷彿是叫秦淮吧。”

地盤平曠，屋舍彷彿，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好一副人間畫卷。

“燕雲柯、徐漸離，都是年青後輩吧，起碼在七國爭霸期間，老夫從未聽過這兩人名號。”

這座宅院稀有間大房，是醫仙、漁翁、李純陽、雪兒四人的寓所。

對於雪兒的答覆，李純陽讚歎一聲，臉上並冇有太多驚奇。

“前輩，辛苦您歸去一趟，奉告他，蒹葭被抓了，本日夜裡護送犯人的官兵就會解纜，將她從武陵押往渝州，極刑無恕！”

道完謝，李純陽便進了醫室，站在藥浴桶旁寬衣解帶，一副並不算結實的身材上，模糊能看到大大小小的疤痕，特彆是胸口那道斜疤，從心口到右肩，固然已經癒合，但看起來還是讓人感到怵目驚心。

“秦皇遇刺？”

翌日，武陵溪。

李純陽撥出一口濁氣，從浴桶裡走出，翻開窗戶，院子裡的桃花正悄悄飄落。

熱氣升騰，爐火熒耀，軒窗映出青年昏黃的影子。

“白叟家，白叟家！”

醫室裡，李純陽盤膝坐在木桶裡，運轉內息，消滅寒毒，豆大的汗滴從額頭滑落，那種暢快感卻令他幾近虛脫，雙目微合，沉沉欲睡。

雪兒伸出兩隻纖細玉手，比劃了一下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