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大年月朔,天然該穿的喜慶些,沈令善穿了身大紅底繡牡丹花的小襖,蜜粉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沈令善感覺太喜慶了,小孩子才穿成如許,魏嬤嬤卻說如許穿纔好,還給她配了對猩猩紅寶石耳墜。太招搖了,沈令善不肯帶,最後戴了對明珠耳鐺,看上去端莊些。至於衣裳,沈令善嫌換來換去費事,也就罷了。
沈令善笑了笑,點頭說好。
有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就小聲的說:“我看二嬸嬸對我們挺好的,並且長得也都雅。”
因而就悄悄往內裡挪了挪。
厥後沈令善分金裸子的時候固然也風雅,卻也稍稍禁止了一些,看著孩子們開高興心的喊她,她固然淺笑應著,畢竟是冇法再想先前那樣支出豪情。
她冇想到他還記得。
去東院給老太太拜年的時候,就碰到了江峋和江嶸。江嶸一看到沈令善就湊了上來,就高興道:“嫂嫂新年好。”
大嫂陳氏就對她說:“善善你這麼喜好孩子,從速自個兒生一個。”
江嶼倒是冇進一步的行動,隻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低聲問她:“還疼嗎?”
江嶼坐在老太太的右手邊,轉過身,看著外頭被一群孩子圍著的老婆,她臉上瀰漫著笑容,手裡分著金裸子,一副脫手很風雅的模樣。的確是個敗家的。
然後就被她用力的拉到了他的懷裡,臉頰貼在他健壯堅固的胸膛之上,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來一股男性炙熱的氣味。她欲昂首,他的手悄悄摁住了她的腦袋,替她將耳朵捂住:“……睡吧。”
陳氏點了點頭:“也是。”
這一晚沈令善睡得很好。
當初嫁到洛州去,一年才見一次麵,現在嫁給了江嶼,倒是經常能來沈家走動。沈逕還是頭一回看江嶼這個妹夫紮眼了一些,但想起這門婚事,貳內心頭還是有氣。沈令善則是怕三哥還是以同三嫂有嫌隙,就暗裡同他說:“……三嫂是為了你好,她為了沈家支出了多少,你都多大的人了,如何還斤斤計算的?”
“三哥?”她轉頭去看他。
過了年沈檀才十五,固然尚且年青,可早些的人家,的確是該籌措起婚事來了。如果她大哥還在,那沈檀的婚事天然不消焦急,可目下他們孤兒寡母,這婚事天然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陳氏既想兒子娶得好些,但是又怕娶返來一個嬌滴滴的媳婦兒,到時候還得供著;娶得差了,又感覺就這麼一個兒子,實在是不能半點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