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想起了甚麼,穆百裡昂首笑道,“本座隻是來替皇上來瞧瞧,瀛渠清淤的擺設。二位,持續!”
說時遲當時快,趙無憂惶然撤回雙手,一臉慍色的凝睇著,似笑非笑的穆百裡。
夏東樓這頭還掐著趙無憂的脖子,趙無憂身邊的人亦齊刷刷的拔劍相向。這番劍拔弩張的局麵,驀地間被穆百裡突入,便顯得格外難堪。
持續?
“你也不虧。”她望著嗶嗶啵啵的四濺火花,“你操縱我對於國公府,以免國公府一人獨大,如許的代價,不是比我的性命來得更首要嗎?”
“趙大人客氣,本座隻是不忍皇上的重臣就如許死在這兒罷了!”穆百裡凝睇著她素白纖細的雙手,慢條斯理的將其包裹在掌心。
逆光中,趙無憂瞧著那一襲絳紫之色,何其燦爛明麗。不成否定,麵前的死寺人,有著絕對傲人的本錢。不管從身形還是麵貌,哪怕就權與勢而言,他也是無可抉剔之人。
說好的男女有彆呢?即使不是男女有彆,那君子有彆呢?即便不是君子,男人和男人之間如許含混不清,莫非不是有病?
趙無憂心頭一窒,隻得喟歎。這夏東樓放肆放肆慣了,偶時連天子都不放在眼裡。現在父親不在京中,如果夏東樓真要脫手殺人,怕是誰都攔不住的。
穆百裡不覺得意,“本座感覺趙大人這雙手生得極好,公然是玩弄權謀的妙手。”
“都出去!”趙無憂減輕了語氣。
簾子翻開,短促的腳步聲接踵而至。東廠番子已將工棚團團包抄,即使煙雨迷濛,亦不改傲然淩厲。
奚墨無法,隻得與雲箏行了禮,領著眾錦衣,同陸國安等人一道退出去。
當然,說是無可抉剔,還是少了一點。
穆百裡不緊不慢的走出去,和順的眸子,含笑望著麵前這一幕。
堵塞的感受讓趙無憂頓覺不妙,奚墨厲喝一聲,已經衝上前去。
暖和的工棚內,趙無憂坐在穆百裡的身邊,將手伸到火爐上烘烤取暖,“我不會謝你。”
“是本官看不懂督主的意義。”趙無憂盯著交纏在一起的兩雙手。
“公子?”奚墨哪敢走,雲箏也是一身盜汗。
趙無憂眉心皺起,“督主一向都如許?”
目送夏東樓分開,趙無憂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抬手錶示奚墨等人出去。
這會,夏東樓的氣也泄了,當下罷手冷哼,繼而狠狠剜了穆百裡一眼,拂袖便走。
穆百裡扭頭望著她,“那麼――本座是虧了?”
國公爺的爪子已經伸到了趙無憂的脖頸處,那白淨而纖細的脖頸,彷彿隻要悄悄一折,便能當場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