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錦看著裝傻扮愣的鄭吉英，不緊不慢地說：“你想藉此迴避法律的製裁，底子不成能。現在這裡就剩下我們兩小我，你無妨把你的所作所為全都奉告我，或者，你直接去自首。”

產生幻覺、剛做的事就忘了，或者正在做著也不曉得本身在做甚麼，這些症狀都申明鄭吉英煩悶症病情減輕，另有精力分裂症的偏向。

直到她取出打火機，木然的臉上纔有了一絲生機。

四周的統統都與她無關，甚麼聲響也驚擾不到她，甚麼人她都視而不見。

“欣瑩，我給你報歉了，你安眠吧……實在思思說得也對，你這輩子該享用的都享用了，也算是死而無憾……你彆怪我，要怪，就怪你阿誰不端莊的媽……”

衣服是防護服；鞋子是一次性鞋套或拖鞋；

但是。

她一向處於精力嚴峻狀況，心機承擔和壓力太大，導致刹時影象缺失、認識減退，剛做的事就忘了。

怕甚麼來甚麼。

夜安錦毫不躊躇地排闥而入。

與此同時，程原一把搶過鄭吉英手裡的打火機。

在南牆根下，擺著一個大鐵盆。

那些混亂地攤在架子上的人體標本，另有被包得不倫不類的模型，都披髮著詭異的氣味，像有無數眼睛盯著她們。

可此時鄭吉英臉上的神采彆提有多邪性了。

窗簾是裡屋窗上遮陽用的；床單是蒙屍布……

程原焦心腸指了指另一旁。

“你還問我們在乾甚麼？”

正頭疼如何辦，就見鄭吉英長舒了一口氣，輕言細語，“欣瑩，你彆怪我，我真不曉得思思是那樣的人。你彆怕，我來救你，頓時來救你……”

因為少有人來，又經常有課，週一到週五，解剖嘗試室都是開放的。

鄭吉英這是要給“周欣瑩”火化？

在靠西牆的講授東西擺設櫃裡，各種透明的玻璃瓶罐內裡，浸泡著的人體臟器標本全被取出來放在一旁，亂糟糟的像擺攤似的。

嘗試室裡一下子溫馨下來。

鄭吉英眼神亂飄，情感衝動煩躁。

做完了這些，鄭吉英累得不輕，坐在一旁的地上，拿起一本書放在“周欣瑩”胸口上，接著就從身上摸出一隻打火機來。

鄭吉英絮乾脆叨，把這段話反覆了兩遍，目光從“周欣瑩”身上掃地到了打火機上。

屍身模型臉孔猙獰，除了臉上五官俱全，其他部位冇有表層皮膚，網狀的神經血管交叉縱橫，覆蓋、貫穿其上，白的是神經，藍的是大血管，紅的毛細血管，主次清楚、雜而穩定。

“我甚麼也冇做，我、我已經把我曉得的全都奉告你們了，幾次奉告你們了，你們不信我，幾次問我，不信我卻又要幾次問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我討厭你，討厭你們每一小我！我再冇有甚麼奉告你的了，我也冇有犯法，我為甚麼要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