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秀及茾後與鄭國公府長房嫡子鄭卓信訂了親。
東南角高處亭子裡兩個約15、6歲少女正執棋,聽得遠處池子處傳來的笑聲,點頭:阿珠可對勁了,尋著了伴!不然,我們也不消躲到這裡來了!”
梁紅玉也笑著:“我叫紅玉,奶名喚作阿珠!對了,你為甚麼叫冬姐兒?是夏季裡生的麼?……”
蘇暖忙提了裙子跟上。
老太太的車子在前,她與雯月坐一輛車。照理說該是她近身奉侍著,但她本不是老太太的親孫女,是以見老太太未吭聲,也就自發地鑽到了另一輛車裡,那輛本該是仆婦坐的青色車子。
車簾子一晃一晃的,內裡的光透出去,鄭老太君的臉上光影班駁。
郝明秀非常歡樂,再三詰問:原是她竟見過鄭卓信。
鄭老太太移開了目光,心內嘀咕:奇特,這麼好的事情,大姐竟然會想到她?
蘇暖雙手托腮,望著車外不時掠過的班駁影子,發楞。
兩人雖為遠親姐妹,卻因一些啟事,並不親厚。平時也就節日上來往。隻此次,單單托了信來,叫去府裡一敘,倒是可貴。
“阿珍!”梁紅芳臉已紅透,責怪地嚷了一句,眼裡倒是掩不住的歡樂。
梁紅芳瞧她那一臉嬌羞,恍然,心下也獵奇:是甚麼樣的男人,竟然讓狷介的郝明秀動了心?
一邊服侍的丫頭抿著嘴唇笑:自家翁主每回碰到郝家蜜斯,就全無氣勢,高高在上的嫡長姐硬是變成了郝明秀的妹子般。這個表蜜斯可真是讓人佩服。
對勁,轉頭問芳姑:“阿姐邇來可好?”
蘇暖笑吟吟跟在身後,鄭老太太走了兩步,忽憶起蘇暖來,欲提點兩句,卻見她微仰著頭,身姿筆挺,臉含笑意,正一步不落地跟在本身身後。
鄭老太太靠在車廂上,背後一個大迎枕墊著,微闔目。貴媽媽跪坐在一旁,正一下一下地給她鬆著腿。
她一鼓掌,溜下了榻,仰著頭,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頭:“走啊!”
被梁紅芳聽得,顛顛地跑去奉告郝明秀。
現下好了!
她比鄭老太太隻大了三歲,看去卻老了很多,一頭髮已白了一多數。頭上勒著一條鑲了紅藍寶石的抹額。
郝明秀人不但長得好,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
梁紅玉雙腿在描金填花的榻上晃著,翹起兩根手指在點心盤子裡顧自挑東西吃,文雅地吃了一會,忽皺眉:“這瓜子都壞了,能吃麼?誰拿來的?”
另一個“啪”地下了一子:“小女孩有小女孩的弄法,且讓她們玩去,隻要不攪了我們的興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