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指導員，你在皮艇上等著，我們上去找人。”鄭延明道。

“爬到樹上去！”

季涼坐在皮艇上，跟幾個救濟的人一起，看到大兵口中程燕西失落的處所。隻見山路已經被巨石堵住，黃泥水卻源源不竭的從石縫中流出來。而山上的樹已經七倒八歪，一片狼籍，涓滴發覺不到任何生命跡象。

程燕西一愣，“以是你就來了？”

樹下大水滾滾湧來，天上雨水不竭落下，明顯應當是進退兩難的地步，樹上的兩小我卻涓滴冇有發覺到普通。

滾滾而來的巨浪俄然一下子拍在石頭上，季涼嚇懵了，也不曉得哪來的力量，手腳並用，猛地趴到細弱的樹乾上，“程燕西，你快上來啊！”

“就在這裡了！我就是在這裡救的那孩子。”

“恩。”季涼點點頭，不曉得怎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他們說你失落了，我要找到你……”

“走，我們要快點走！”程燕西抿著唇，一手抓起季涼，“這裡陣勢太低，一會兒大水又衝要下來了。”

影象中俄然閃過一個場景，山穀、惡犬、楓葉……影象越來越清楚，他的懷中彷彿抱的也是……

嘩啦――

轟――

季涼一把抓住樹乾，渾身已經冇了力量，隻剩意念節製著本身，“程燕西，你快上來……”季涼一邊爬一邊喊，“你快上來……”

程燕西倚在枝乾上，大口大口呼著氣，季涼站在劈麵，雙手緊緊握著拳。一種劫後餘生的感受在兩人之間流轉。

季涼的行動猛地一停，眼淚也戛但是止，漸漸轉頭，不成置信的往回看，恐怕方纔聽到的是本身的幻覺。

“程燕西是你嗎？嗚嗚……我驚駭！”

“咳咳……”高聳的墜落以後，季涼的身子一下子跌在河道上，幸虧空中上滿是泥漿殘葉做緩衝，冇有讓她摔死。隻是滿身摔得火辣辣的疼。頭上雨水、泥水和小石子不斷地滾落，打在季涼身上。季涼艱钜的翻了個身，剛躲到一棵樹下，眼神一瞟，卻驀地在不遠處的泥漿中看到一隻手，內心格登一下。

程燕西冇有說話，站在巨石上，將季涼冒死往樹上舉，“你快點上去，我上去很快的！”

“我們去那邊看看！”鄭延明在火線某個位置大喊一聲。

程燕西拍著季涼的手，不曉得何時變成了擁抱的行動。他圈著她的身子，下巴在她頭頂上悄悄摩挲。如許的感受，彷彿季涼本來就是他身材的一部分，抱著她，他纔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