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悄悄拍著月香，聲音遲緩的說，“打我記事起，我娘就不在了，白夫人視我為眼中釘，總找茬找我的費事，用各種項目來獎懲我。夏季裡跪在屋簷下，冰梭子融水，一點一點滴在頭上，浸在頭皮上，涼嗖嗖的，就跟頭頂上開了個洞似的，那冰水順著頭髮流到脖子裡，再鑽進衣服裡，皮肉都麻痹了，比及了時候叫起，滿身凍住似了，腿都邁不開，就算如許，還獲得白夫人跟前去叩首謝恩。我一身都是生硬的，磕不好，摔在地上，她不對勁，就得一遍一遍的再磕過……”

月桂瞪著她，想再說點重話，倒底冇開口。

月香聽了，不是冇有震驚，她是死腦筋，把名聲看得重，一時轉不過彎來也是有的，傳聞王妃為了替她出氣，成了惡主子，更感覺本身不該該，要真是死了倒好了，冇的還扳連了王妃，想到這裡她又抽泣起來。

白千帆想了想，“就算修姐姐對我有定見，顧姐姐應當還好吧，她還救了月香呢。”

“我不在乎。”

白千帆看著月香肥胖蕉萃的麵龐，內心很不好受，哈腰在她耳旁道：“月香，你醒醒，我已經替你出氣了，打了錢眼子一頓，你放心，明兒個我再去，總要讓他說實話，還你明淨。”

月香迷迷瞪瞪的睜了眼，看著白千帆直流眼淚，“主子，奴婢冇貪您的錢。”

可小王妃這個不開竅的，跟她說不明白，王爺本身都不明說，她何必來多事，總歸有一天，小王妃會明白王爺的情意的。

月桂道：“庶王妃救了月香，我們都感激她，可一碼歸一碼，這些大宅門裡出來的蜜斯，內心倒底想甚麼，我們可猜不透，您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

月桂恨鐵不成鋼，罵道：“瞧你那點出息，為這麼點事就想死，你還能成甚麼事？現在王妃為了你，名聲也壞了，成惡主子了，王妃可冇想著尋死覓活的，你如何不跟王妃學學？腳長在自個身上，愛如何走就如何走，管彆人說甚麼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本身冇做，內心敞亮，彆人越說，越要好好活給他們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路還長遠著，你是個甚麼人，大夥兒內心都曉得。”

回到攬月閣，白千帆去看月香，見她在床上翻來翻去，額上冒了一層汗，守在邊上的小丫頭哀聲感喟，“月香姐姐真不幸。”

“傳到王爺耳朵裡如何辦？王爺光臨走都冇來見您，內心還憋著氣，您這惡主子的名聲一傳開，他能諒解您嗎？本來府裡冇彆的女主子還好說，現在多了兩位，就您這品性，若冇有王爺護著，她們弄死您跟踩死隻螞蟻似的，我的王妃唉，您知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