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看不出嗎?”正宣帝不竭地咳嗽著。
褚雲攀端倪一冷,笑了:“姚尚書真是短長,你倒是解釋一下,從流匪手中奪得的圖紙為何還是凝煙鬆墨?”
正宣帝也是刹時反應過來,“拿來……咳咳……給朕看看。”
蔡結趕緊奔下來,把那三封信拿上來,正宣帝翻了翻,他實在對這些筆墨不甚講究,現在瞧著,也瞧不出甚麼凝煙鬆墨來。
呂智搖了點頭,低聲道:“這類東西,誰會親身寫。”
“哎……這……”蔡結一怔,俄然瞪大雙眼:“主子算是想起來了。當時初得這凝煙鬆墨,皇上挺喜好的,以是留了很多。但厥後沙州上貢寶芳墨,皇上與之對比,感覺寶芳墨用得更順暢。以是剩下足足八十斤凝煙鬆墨。一次姚大人來禦書房,見主子清算凝煙鬆墨,就說了一句前次用得挺好。皇上就把剩下的凝煙鬆墨讓姚大人拿走了。”
蔡結瞧著一旁的小寺人使了個眼色,阿誰小寺人搬來一張矮長的楠嵌螺案幾,放到了大殿中心。
想著,不由望向褚雲攀。
正宣帝衰弱隧道:“你們瞧瞧……看有甚麼門道冇有。”
“對,就是凝煙鬆墨。”褚雲攀道。
姚陽城鬆了一口氣,挑了挑唇。跪在前麵的流匪個個身子緊繃,老石甲等人也是急得直冒盜汗。
“甚麼凝煙鬆墨?”正宣帝道。
姚陽城身子一顫,猛地後退一步,神采煞白,卻撲通一聲,跪下來:“皇上,微臣……微臣冤枉……微臣倒是想曉得,鎮西侯如何簡答凝煙鬆墨一事?不消說,必然是鎮西侯曉得微臣家裡有此墨,以是才用此墨寫了所謂的‘密信’,畫了圖紙交給石壯的。”
說著,蔡結看了姚陽城一眼。
姚陽城神采一白,聲音顫抖:“皇上,微臣冤枉,這鬆煙墨固然厥後微臣拿了很多,但廖首輔、鄭國公、太子和梁王等幾名殿下也是有的啊!”
並且,甚麼流匪的外孫……甚麼抓人再救人……本來就有點牽強,現在看來……
“鎮西侯說是姚尚書教唆,莫非剩下的兩封信,是姚尚謄寫的嗎?現在瞧著也不像姚尚書的筆跡。”張讚道。
褚雲攀說:“凝煙鬆墨乃北楚進貢的一種墨。平時瞧著不甚富麗,但非論多差的紙質都能凝而不散,墨汁潤順,有極輕淡的鬆香,不細細地聞,實在聞不出來。出自北楚的倪大師之手。”
褚雲攀道:“賜墨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了。並且那是賜下的一斤墨。廖首輔和鄭國公等人要不早就把墨用完,要不,把那一斤墨好好保藏著。現在要寫這類密信了,莫非會特地挖出保藏凝煙墨來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