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毀了嗎？”梅老太君冷哼一聲，“用女兒高嫁去換繁華？我們褚家甚麼時候變成如許了？我們褚家，是列祖列宗出征殺敵，用命拚出來的一時繁華。有才氣，那就持續繁華去！冇有才氣，那便是氣數儘了，這繁華就不必保持了，該如何就如何。”

梅老太君眼裡閃過絕望之色，卻又點了點頭：“行，那就如許吧。隻要你活得高興就好了。”

“你們對他自小就不管不顧，他自作主張考中狀元，得來的名譽，那是不測之喜，他不收你們一個銅板。他現在收回這些名譽，也不欠你們一個銅板！”

她的話，讓全部溢祥院為之一震，褚伯爺心都在顫抖，神采慘白。

褚飛揚心神一震，便垂下頭，不出聲。

秦氏狠狠地咬著牙，褚妙書歪在她的懷裡，不住地顫抖著，不知是氣得，還是痛的。母女二人猶有不忿，但卻不敢出聲。

薑心雪聽著這話神采一變，這是甚麼意義？也讓她的丈夫跟著三郎去送命嗎？不過，如果他要去送命，那就去死好了！她守著兒子也能好好過。

隻聽梅老太君持續道：“哪一個將軍出征能包管能活著返來？哪個敢包管能不敗？有些時候，就算明知會敗，明知會死，也不得不去！那是為了百姓！為了這個國！”

褚飛揚頭垂得更低。

不一會兒，褚飛揚便和薑心雪走了出去，薑心雪正牽著褚學海的手。

梅老太君看著她分開的背影，冷靜地望著西南那邊的方向。

已經脫色的楠木院門，上麵掛著“空居”二字的匾額。

梅老太君道：“這個就送給你當見麵禮。”

秦氏見他逃了，氣得直罵：“窩囊！孬種！冇天理，如何會有這類爹和祖母，一點也不會為兒孫著想。彆人家的祖母，都會為了家屬好處做事，都會為了延綿家屬的鼎盛而做各種捐軀和儘力，但這個老不死竟然要眼睜睜地看著褚家式微，這……的確是褚家的罪人！”

褚飛揚是她的嫡長孫，褚飛揚小的時候，梅老太君可疼他了。

秦氏抱著褚妙書，也感覺委曲極了，抽抽噠噠地哭起來：“我不幸的書姐兒……”

“對啊……嗚嗚……”褚妙書終究繃不住了，她隻感覺半邊臉痛得都快掉出來了，內心又委曲，便在秦氏懷裡嗚嗚尖叫出聲來，“我現在有難，為甚麼就不能幫一幫我？”

葉棠采扶著梅老太君出門，隻感覺她身材沉重。

她的目光又落到一傍的小婦人身上。二十三四高低，一身暗黃色的菊紋妝花禙子，五官表麵也算是秀美的，就是氣色陰霾，整小我都顯得灰濛濛。一傍的小男孩倒是機警敬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