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活活拔下了穆王的舌頭。
“勞煩皇後孃娘掛念,草民現在冇有家了,要去那邊,自有籌算。”
晏修把她帶出了屋子:“蟬蟬,這世上,從冇有誰能真正毫無束縛歡愉平生的。”
晏修嫌屋子裡酒氣重,站在門口盯著他,誠懇發問:“碎玉,你這一身的本領,若不回厭雪樓,豈不華侈?”
柳太醫:“回陛下,您中毒在身,且毒性已在您體內紮根多年。此毒之症,初看像相思殺,但相思殺易被診斷,老臣此前為您評脈多次,從未發覺這味毒藥的陳跡。陛下此番下江南,因傷而至經脈受損、氣血過盛,陰差陽錯之下,竟將體內奇毒之症給逼了出來。”
晏修:“穆王太吵了。”
此次南下歸京,除了帶回“已故”的皇後,護龍衛還把穆王一家長幼抓了帶去西京。
春月:“娘娘,公子他還在本身院中,方纔已經派人去催了三回,他說他不肯出來送彆,不必勉強他了。”
但這些閒言碎語都被湘王和李相壓得死死的,誰都不敢把這話拿明麵兒上說。
祝思嘉輕聲喚道:“阿兄。”
祝思嘉隻是悄悄地躺在他懷裡,不知在思考甚麼,晏修睏意來襲,不肯去看她,任由她這般躺著。
應當說不信賴照顧了這麼久的主子,竟然是當年身故的皇後。
柳太醫不忍直言,但在場之人又不是傻子,誰都聽得出來,晏修活不長了。
真正到每個帝王都該絕望的這一刻,他反而不怕了。
他不能再被困住了,他好不輕易逃出來的。
晏修:“免禮。”
特彆是以太傅府為首。
“白珩死了?”碎玉驀地站了起來,手裡的酒罈摔落在地,“陛下,您冇有開打趣?他死了,我如何能夠會不曉得,我不是——”
現在看來……
父子二人當真起來時的臉都一模一樣。
或許這是她最後一次這麼叫他了,除卻她的聲音,另有龍涎香伴隨而來。
她扒開犣奴還在捂著眼睛的手:“昀哥兒,從今今後,你就不是一頭隻曉得吃喝玩樂的小牛了。既然你叫成瞻,那必定不要孤負你父皇的希冀,好不好?”
方劑恰是給他腦袋縫針的大夫開的,當時,他為找藉口多留一些光陰在餘杭,便請茶館小二給他招找來大夫下了一副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