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晏行早就打算好了這統統,不管她順服他也好、抵擋他也罷,都要在有生之年經曆晏修的離世,要讓她餘生都活在無儘的痛苦裡。
他腳邊擺了好幾個酒罈,看那模樣,他是不眠不休喝了一整夜。
白珩雖為自保,雙方麵與他不來往,可到底他是被白珩親手放走的,他天然擔憂白珩的安危。
這輩子,到底是她虧欠了晏修。
晏修垂睫深思:“氣血過盛……朕確切喝過那樣的方劑。”
現在看來……
卻不料碎玉俄然朝著晏修跪下,語氣果斷:
祝思嘉坐在晏修榻邊,不一會兒,她挑選側著身子,把臉貼在他胸膛前躺下。
晏修把她帶出了屋子:“蟬蟬,這世上,從冇有誰能真正毫無束縛歡愉平生的。”
……
“傻瓜。”晏修心傷一笑,“王薇說得對,這確切是我的報應,是我濫殺她父兄在前,她清楚是衝著我來的,你又何必自責。”
穆王罵罵咧咧:“你重用女報酬官在先,初創科舉、創辦女子書院在後;窮兵黷武、好大喜功為其一,大興土木、殛斃成性為其一;乃至還勞民傷財,派人出海去找甚麼長生不老藥!堂堂天子,為了你身邊的女人要死要活,視大秦江山社稷如兒戲,大秦怎會有你如許昏庸無道的暴君!”
“為甚麼?為甚麼我能竄改統統人的命數,唯獨不能竄改你的,晏行在抨擊我,他在抨擊我!他要我眼睜睜看著你因我而死!”
穆王府一眾親眷連連替他討情。
晏修笑道:“罵得好,持續罵。”
祝思嘉扒開他的手,撐著身子,麵劈麵看他:“玄之,你還記不記得六七年前產生了甚麼事?宮中貓妖一案,王薇當時是衝著我來的,是你,是你替我擋住了她那一刀!”
為了救她,為了給她這幾年做夢普通的餬口,碎玉支出了多少?
“姐姐她冇有死,冇有死……我這是在做夢嗎?真的是做夢嗎?”
他拍了拍腰間的佩劍:“或許,從今今後我會闖蕩江湖,做一名劫富濟貧的遊俠;又或許,我會分開大秦,展轉於人間各處,總之,我要做來無影去無蹤的一隻飛鳥,不肯再受任何束縛了。”
碎玉又哭又笑:“如何會如許……白珩他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如何能夠身故?”
晏修攬住祝思嘉的腰,要與她一起去見碎玉:“我陪你。”
聞聲門被推開的聲音,他頭也不抬,頹廢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