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嘲笑:“就是他,敢惹我們裴家,算是惹錯人了。你們先安息,我有事要出門一趟。對了曦娘,這段時候你就乖乖待在家中,剛好犣奴也到該開蒙的年紀了,不能任由他日日玩下去,你就放心留在家裡從旁教誨吧,茶社那邊有我坐鎮。”
這類感受,他太熟諳了。
不過她親手剃頭,他不會有半分衝突,反倒心安理得地享用著,她剃著也放心。若換成彆人,恐怕他會不斷亂動,把本就開裂的腦袋傷得更加可怖。
如何他這個破了腦袋的人冇哭,她倒哭了起來?
她大抵曉得,晏修疇前受傷都是如何措置的,麻沸散那種東西他從不屑於用。可他從未傷過腦袋,這回不一樣,誰能忍耐得住一根粗針在頭皮上穿越的滋味呢?
既然他有的是精力,就不必讓他彆留在這裡東問西問的,免得春月她們說的話與她撒過的謊對不上。
指責?
碎玉白了他一眼:“總比有些鬨得頭破血流的莽夫好。”
晏修:“裴兄,你這是要夜闖胡家抨擊?”
“頭上破了個很長的口兒,深倒是不算太深。”大夫放下藥箱,籌辦取出針線,“這位公子,您的腦袋需求縫針,這可不是普通疼,要給您籌辦麻沸散嗎?”
去往茶莊的馬車上,晏修聽著這些話,哭笑不得:“裴公子當真妙手腕,姓胡的為惡一方,死不足辜。”
很多用過麻沸散的人,腦筋都會癡鈍一段光陰,少則幾個月,多則好幾年。
彷彿那一刹時,頭上的傷也不如何疼了。
“嫂嫂。”晏修俄然抬頭望著她,四目相對間,額頭幾乎就貼上了她淡粉的櫻唇,他眼底有淡淡失落,“你這是在怪我嗎?”
豪情她是有備而來。
他腦袋沉重,剛纔那一棍籽實在傷得不輕,他乃至能感遭到血流進了腦筋裡。
他見過她太多回抽泣的模樣了,在夢中,在閃回的回想裡。
祝思嘉底子不睬會他的打趣,直接坐到他榻邊,捏動手帕掉起眼淚來:“小叔,剃髮隻是臨時的,今後還會再長。可你腦袋上的傷,千萬遲誤不得,當謹遵醫囑好好養護纔是。”
剛到茶莊,犣奴就被馬廄裡幾匹矮腳馬吸引:“孃舅,我想騎馬。”
祝思嘉點頭:“不錯,當時我乃至想毀了這張礙事的臉,被阿兄勸說攔下了。本日環境特彆,阿兄不在,纔會讓姓胡的搶占先機,登堂入室。阿兄不在也無妨,胡家這一劫是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