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舊光陰景,麵前人也是當年人,祝思嘉忽地鼻腔一酸。
就算是看著他拋竿、收竿,一句話都不說,也是極賞心好看標。
魚肉順著喉管緩緩滑下,彷彿有人往她嘴裡灌了西湖的生水、方纔打撈出來的生魚,陳醋的後勁更刺得喉管一陣癢。
對於犣奴,晏修總有說不上來的親熱感,或許因為他是兄長獨一的血脈,以是他有效不完的耐煩。
祝思嘉撐傘跟上了他:“阿兄,我也去。”
若說她來西湖必做的幾件事之一,除卻開茶館外,就是嘗一嘗大名鼎鼎的西湖醋魚。
碎玉看得心煩意亂,搶過晏修的筷子,揀了塊魚,一把塞到晏修嘴裡:“食不言,寢不語。”
犣奴:“那你喜不喜好她?”
曾經,非論是西京的春夏秋冬,她總會和晏修在百忙當中抽得時候獨處,而後他會帶著她、手把手教她,如何煮出各種時節最適合的茶。
“小叔煮茶的技術,倒是不賴。”
不太小孩子的記性嘛——
叔叔變後爹?這家人都是甚麼臥龍鳳雛!隻要北涼人才興這一套吧!
犣奴扭過臉,看向清秀的少女,反覆方纔的話:“他不是我爹爹,是我親叔父。”
那也要過問本身這個孃舅的定見!
待晏修漱完口,緩過勁,祝思嘉問他:“小叔,你不是很喜好吃魚嗎?本日這魚分歧你胃口?”
少女:“……”
晏修一翻開,眼睛找了一圈,最後才發明眼皮子底下站著的胖小子。
“公子,公子生得這般敬愛,想必是隨了令夫人的邊幅更多吧?”
晏修塞給他的那一塊,另有大根的魚刺,碎玉的反應比晏修方纔還要狠惡。
這天經地義的性子,實在是過分熟諳,
這胖小子還是不肯說話,可兒卻機警的很,葡萄一樣的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蓑衣草帽,還伸爪子去夠他的魚線。
但他卻奧妙去了茶館一趟,小二把刺探得來的動靜悄悄遞給了他:
晏修把第一杯茶盛出來,推到祝思嘉桌前,笑道:“嫂嫂謬讚,不過是些外相工夫,我雖落空了影象,但做起這些風雅小事來,倒非常順手。或許疇前,我在家中也做慣了?”
晏修被他的話嚇得幾乎一頭栽進河水裡,趕緊掏了塊糕點塞到犣奴嘴裡,冒死說道:“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犣奴這纔沒哭,乖乖靠在晏修懷裡,玩起了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