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為保安然,勞煩您替陛下說一聲,讓他派兩名技藝不凡的護龍衛跟著我和皇姐。”
他本日說的這些話還算好聽。
珍珍公主穿著厚重,加上腳步踏實,祝思嘉一時半會兒也不能直接脫掉她的外套把她帶出去,才架著她走了幾步,就已是滿頭大汗。
也許她會和珍珍公主一起葬身火海當中。
“皇姐說得對,良辰美景不成輕負,長夜漫漫,你我二人且去復甦一下再返來。”
而火勢最大的當屬北涼大營,那位草原上最刺眼的公主在他麵前被一點一點燒成灰燼。
夜色如潮流般流露著明麗的詭異,寒鴉終究在這個充滿著光怪陸離的中秋夜粉墨退場。
晏行手中金盞落地的聲音將他帶出幻景,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被十一攙著坐下,從髮根到鬢角處皆掛上密密麻麻的涼汗,彷彿綴了珠。
每逢宴會這類甲等大事,兵力和防備都集合於宴會的場合,故而營中巡迴監查的鐵甲衛也不能似平時普通高度巡查。
她自發形穢,漢話學得並不好,關頭時候說出來的話也不知這位美人能不能聽懂。
“前麵……前麵也能夠出去。”珍珍公主指了另一個方向。
胡順海感覺不當,對峙好言相勸,差點勸得昭華雷霆大怒,他這才唯唯諾諾走回高位,將祝思嘉二人的需求奉告晏修。
十一差點都冇扶住他。
昭華雖擔憂祝思嘉單獨救火會碰到傷害,但眼下情勢容不得她遲延,躊躇半晌後,大聲交代了祝思嘉一句“你保重”便十萬孔殷跑回晚宴的方向。
終究來到北涼大營數十尺開外,火光已經賽過如洗的月色照亮了每小我麵龐!
護龍衛亦是如此。
晏行在祝思嘉暈倒的刹時伸手接住了她,將她抱離火場。
“不就是要兩名護龍衛?”晏修高低打量著胡順海,目光中滿是鄙夷,“你跟在朕身邊多少年了?還是這般不知變通,朕留你在身邊何用?”
“珍珍公主,珍珍公主,您在哪兒——”
珍珍公主微小的乞助聲從床榻的方向傳來。
無他,此次防火的重擔被晏修決計壓在他身上,這些光陰來他都不敢有涓滴鬆弛,安然過了徹夜他纔算真正的擺脫。
祝思嘉冷靜帶著她回身。
非論方纔的幻象是真是假,他都要親身跑去北涼大營看一趟。
嗆人的煙將祝思嘉熏得雙眼發疼,搭建營帳的木頭架子眼看已經被烈火灼燒,隨時有坍塌的風險。
祝思嘉敏捷朝那處奔去,隻見珍珍公主衰弱地躺在榻上,滿臉病色已被大火的高溫從麵龐上擯除,她轉動不得,就連翻身也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