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的長指漸漸敲打在他矗立的眉骨上,深歎一口氣,對祝元存道:
祝思盈見他衣不蔽體,羞得捂上眼睛:“哥哥,你、你大早晨不穿衣服在內裡瞎晃,乾甚麼呢?”
晏修有些頭疼,他揮了揮手:“先退下吧,記著,你若敢輕生,朕饒不了你武興侯府高低六十二人。”
祝元存不美意義地撓頭,將徹夜之事儘數奉告給她,問道:“你呢,你又是因何原因來此處?”
祝元存向任淮點頭表示,讓他彆輕舉妄動,以免傷人。
祝元用心中有愧,實在受不起晏修如此關照,他扭捏道:
還未等朱雅再度勸說他,晏修的身影就呈現在正殿大門處,他斜倚著門框,無悲無喜,看著雨中二人,寒聲道:
祝元存忙捂住她的嘴:“噓,彆吵到姐姐。”
任淮被驚得目瞪口呆,手足無措。
祝思盈:“彆管我,本日我就要替母親、替姐姐經驗他!”
此時正落濛濛細雨,祝元存脫去上衣,赤著上半身,隻著單褲,縛著雙手,背上背一捆帶倒鉤的荊條跪在殿門外的石磚上。
“武興侯,進殿吧。”
“陛下放過了你的極刑,可我冇有,你到底是我的哥哥,是從小到大庇護我的哥哥,我不忍傷你。本日斷你頭髮,就抵過你的極刑了,但是我心中氣未消,這段時候你彆再呈現在我麵前了。”
祝元存垂睫答道:“朱大人此前寫過的故事裡,有一則叫負荊請罪的,我很喜好,本日特地效仿。”
祝元存低聲答覆:“臣明日會自請淩遲之刑,待姐姐轉醒,還望陛下莫要將此事奉告於她。”
祝元存一聽晏修還冇歇下,雞皮疙瘩都起了渾身。
祝元存:“向陛下,也是向姐姐。”
朱雅試圖拉他:“先彆說這些,您快隨我進殿麵聖吧!陛下他在照顧娘娘,仍未歇下呢,您如許在殿外苦等,要比及何時?”
祝思盈天然是遵循大臣發起來照顧祝思嘉的,晏修體能再好,但這般耗著可不可,總該有安息的機會。
可劍舉了好久,祝思盈畢竟下不去手,她踮起腳尖,伸手去摘祝元存的發冠,滿頭打濕的長髮垂落,她抓起一把,直接當二人的麵,拿劍割了下來。
“你年紀悄悄,卻為大秦贏馬球、守皇宮、剿山匪,現在又一舉開疆拓土兼併大齊邊境,功不在你父之下,功過相抵,自可免除極刑。”
祝元存不知,晏修大他七歲,又曆經人間百態,看他就好像看一隻初出茅廬的幼獸,何況還是祝思嘉的親弟弟,實在生不出任何見怪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