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儀喃喃道:“禍端……禍端為何,他也未細說?”
看來明日又要去太極宮走一遭,她不信,外出修行這類小事會被晏修回絕。
誰料晏修隻一心盯著奏摺,眼皮都未動一下,言辭之間半是挖苦、半是涼薄:
仲春初五。
“看海是好,可若妾不留在宮中,宮務隻能儘數落於她人手中,豈不白白華侈了娘娘一手培養起來的心血?”
“好落英,你奉告我,逸王那邊可有給你遞來信動靜?”
她與晏行商定,趁每月落英出宮那一次機會與他一會,本日剛好落英外出,已接連數日未曾收到他傳來的動靜,不曉得這個月他又有何打算。
“莫說是你,江河湖海四景,我們也獨獨冇見過海這一字。倒是可惜餘美人要留在宮中,不能和我們同去。”
聽聞此次東巡,晏修要在萊州構造一場海獵,萊州多大魚,乃至有一種體型龐大的蛟魚,其腹中一物便是龍涎香之來源。秦、周、齊三地——現在該當儘稱之為大秦了,大秦統統豪傑豪傑都將參與海獵。
祝思儀一看到他們的神情,愈發憋悶了。
祝思嘉和杜羨相視一笑,道:“餘美人,你這是多久冇出過相思殿了?昨日,未央宮那位就稱病上純陽觀祈福去了,傳聞病得很嚴峻,要在南華山上待整整一年呢。”
“好落英,都是我的不是,這些日子你也曉得,我遇著很多煩苦衷。”祝思儀順手從金飾盒中挑出一隻鐲子,套到落英腕子上,“方纔是我一時失手,你莫要記恨於我。”
祝思儀生硬在原地,渾身血液似儘數朝腦上湧去,顛末她一張美人麵時燙得她臉頰滾燙髮硬,恨不得太極宮生出條深淵裂縫,叫她鑽下去纔好。
祝思嘉隻予安靜一笑。
祝思儀:“行了,你先下去吧。”
“祝思儀,不要得寸進尺。”
珍珍對接下來的東巡非常等候,她隻見過北涼廣寬的草原、大秦巍峨連綴的雄峰斷崖,齊地臨海,她還從未見過大海是何模樣呢。
落英摸著新到手的鐲子,心頭委曲消逝得無影無蹤,她這廂才起家:
雖風俗了自家蜜斯的喜怒無常,可她還冇說一句話,怎就招來祝思儀這般大的火氣?
“你這婕妤之位是如何得來,想必你比朕還要清楚。太後一事連累甚廣,朕便是看在你我二人的表親乾係上,纔在宮中多留你一口飯。”
珍珍:“她抱病了?抱病還能登山?搞不懂。”
“既然如此,表妹自請在東巡期間與餘美人一同打理六宮,表哥這下總該同意了吧?”
祝思儀擠出兩分笑意,又遞給落英一盒消腫膏藥,密切得彷彿方纔之事從未產生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