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梅園時你都聽到了些甚麼?"
"你一向不肯說,可我也一向都曉得,是皇兄碰的你。"
啞藥?
亭內好像新婚燕爾般佳耦親熱的一對璧人,恰是她的嫡姐、當今大秦昭德太後祝思儀和她的夫君。
野種?
晏行把她抱坐到檀木椅上,將她的手按緊在桌麵:“不過你放心,我求了她好久,她終究鬆口同意不取你性命。”
兩行清淚無聲滑落,祝思嘉在他部下抖得實在短長,她冒死點頭:"王爺,妾身甚麼都不會說出去的。"
末端,她又萬般要求彌補道:“懇請王爺看在這麼多年來妾身循規守矩、循分守己的份上,求您……放過妾身這一回。”
但她不敢再閉眼,她怕這一睡,她再也醒不過來,她還不能死,她的阿孃還需求她。
祝思嘉提起裙襬想悄悄溜掉,可她不慎碰撞到覆雪的梅樹枝頭,聲音轟動了二人。
“王爺,您不是說好了,今後要和妾身好好過日子的嗎?”
她的身材完整涼透了,比窗外的雪還冷。
再然後,她就落空了認識,直到現在睜眼醒來。
晏行抱著她自說自話,冰冷的淚水降落到祝思嘉身上。
東邊的天已經暴露魚肚白,他在胡想和她的將來,殊不知,那碗啞藥被太後換成了毒藥。
她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血親也分開她了。
十指連心,斯須間,祝思嘉兩隻手皆是血肉恍惚,筋骨外翻,她親眼看著本身的手被切得皮開肉綻,龐大的疼痛一次又一次灌溉滿身。
這就是晏行這兩年囚禁她、不準她踏出府一步的啟事嗎?
北風掠過,攜卷徹骨寒氣,祝思嘉的頭皮不由得繃緊發麻。
“思嘉,有一件事我不忍奉告你,兩年前,嶽母得知你弟弟在放逐嶺南的路上病死,她接受不住打擊,於當時放手人寰。”
“思嘉,當年是我和你嫡姐親手將你送至皇兄榻上,當時我恨極了你,一心想和你消弭婚約。”
兩個時候前,攝政王府梅園。
“桓兒他才十歲!自他即位起就病了一茬又一茬,是不是先帝的幽靈作怪!”
此地不宜久留。
祝思嘉生得極好,即便痛苦得臉孔扭曲,落在他眼裡也生出一種被虐待的、瀕死的脆弱美感。
“思嘉乖,忍一會兒就不疼了,我既承諾過你,會好好和你過日子,便不會再負了你。”
“我求求你!我阿孃還在燕王府孤苦伶仃,人間隻剩我一人能夠對她儘孝!如果她曉得我成了廢人會痛不欲生的!”
祝思嘉大聲哀嚎著告饒:“晏行!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曉得你恨我、恨我婚前失貞還要嫁給你,攔了你和太後的路,可當年我也是被讒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