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是齊刷刷跪倒一片的聲音。
陸鴻麵上生疼,就像平空捱了晏修好幾巴掌,臊得他說不出任何話。
身後的野火還在北風加持上燒出呼呼作響之音,甚是駭人,可他和祝思嘉、傅逐等人都渾不在乎地坐在銀籠前的空位上,俯視祭台下統統。
她反問:“民女自以為這個刺殺打算幾近天衣無縫,您又是從哪一步開端看破的?”
王薇不知何時儘力擺脫衙吏的束縛,手持一把可伸縮自如的軟劍向晏修後背刺去。
莫非本日之事,當真如杜羨所說,皆是一場經心設想後的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晏修纔是那隻黃雀!他們統統人不過是見證這場戲的看客。
“陛下啊——!”
晏修唇角掛著笑意,眸中寒光浮動,底子完整不在乎群臣的死活。
忙著呼喊救駕的、試圖衝進火場救人的、逃命的、屁滾尿流的、和冇頭蒼蠅般四周亂闖的,應有儘有,醜態百出,七慌八亂,宮中從未喧豗到如此境地。
傅逐:“王女人若還想受些不需求的苦,大可持續挑釁陛下。”
傅逐剛要上前,祝思嘉叫住他:“傅大人且慢,如果冒然動手,還未問清這王氏女進宮反叛的來龍去脈,豈不得不償失?”
王薇身後之人她已心知肚明,卻不能往外說半個字,若此事以刺殺草草蓋棺定論,晏行又能逃過一劫。
四周刹時沉寂下來,隻餘身後幽綠野火的燃燒聲。
“陛下!”
王薇雙目怒瞪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她的眉眼與祝思生得像,活力時的神情更像,晏修彆開眼,收回腳,任由王薇的下巴狠狠磕到地上。
王薇剛想再近他的身,手腕就被傅逐抓住,狠狠一折,硬生生擰斷她的腕骨。
晏修:“朕殺的人冇有十萬也有八萬,你父兄是誰,朕底子記不住。”
“陛下不成啊!”
晏修把祝思嘉放下,等她站穩,與她十指相扣,並排而立,冷驁的眉眼傲視統統,似無情真神俯視眾生:
晏修抱著祝思嘉緩緩走出銀籠。
平靜散人一行人無處可逃,不到三兩下,就被大理寺的衙吏清算得服服帖帖,被死死押著跪在地上。
王薇咳出血:“是嗎?我們大秦天子當真是個冷心冰臉的怪物,視我等草民如蜉蝣螻蟻也在道理當中。本日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這一年來無人敢在晏修麵前提到半個“魏”字。
“你混進宮中這麼久,就冇有探聽過娘娘身邊的貼身侍衛,碎玉?”
晏修命人搬來幾個桌椅、暖爐和披風手爐多少,親手給祝思嘉繫上大氅。